天色在清晨伊始逐渐地亮了起来。虽然不算明朗,但区别于黑夜的光依旧打散了整个黑暗,在阴霾中宣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齐亦与艾娜在餐厅用过早餐,将还在酣睡中的海格尔叫起。后者尽管明显带着一脸不情不愿的表情,但由于事前已经约定好今天要带齐亦去拜访他口中的煅冶师,所以也没理由抱怨一二。
警备驻地一早便开始了忙碌,经过广场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士兵们正在集体训练。一路打着呵欠的海格尔走的慢吞吞,不时地以各种磨蹭一阵,似乎很不情愿去见这位老朋友。
齐亦在身后戳了海格尔一下,用一种“我已经看出什么了”的语气问:“难倒你和他有仇?”
被问到痛处的海格尔傻笑几声,摸着脑袋说:“我们这么多年老交情了,哈哈,哈哈哈……”然而他那欲盖弥彰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面对齐亦和艾娜一脸不信的表情,终于妥协地摆出了一副苦瓜脸。
“上次过来,我偷喝了他一瓶珍藏多年的蒸馏酒,被他后来发现了。”
齐亦看着眼前的海格尔,心想做这种事情还真是他的风格,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又戳了他一下催促着赶紧带路。
穿过广场沿着甬路走了半个小时后,便到了驻地内的侧区。不远处便可看到一处农场,巨大的风车下几个身影正在外忙碌着给蔬菜浇水,驻地平日食材供给尽数来源于这里。
三人继续前行,老远便看见一位妇人直起了身子看向这边。海格尔露出一脸笑容摆摆手喊着打了声招呼,妇人却突然暴跳如雷将手中的水瓢猛地扔了过来,吓得海格尔赶紧躲开。
妇人扯着大嗓门喊着“你个小兔崽子,上次来偷了我一只鸡,别以为我不知道。”
海格尔尴尬地冲齐亦和艾娜笑了笑,小声嘀咕到:“这是农场的女主人波特曼夫人。脾气大了点,总冤枉好人。”
见齐亦和艾娜一脸怀疑的神情,海格尔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硬着头皮走过去。
眼前的妇人怒气冲冲地瞪着海格尔,目光转向齐亦和艾娜的时候,立刻柔和了起来,有些抱歉地冲二人点了下头:“不好意思,见笑了。”
齐亦和艾娜也立即回礼:“哪里。您好,我是齐亦,旁边这位是艾娜。”
妇人的笑容向二人做了回应,再度转向海格尔时,立马又是一副愤怒的表情说:“海格尔,你今天来不会又想偷我家的鸡吧?”
尴尬的海格尔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辩解到:“我怎么敢偷你家的鸡啊。误会,误会!一定是你家大黄嘴馋偷吃了!”
说着,似乎听到在叫它的名字一般,不远处一条大黄狗“汪”了一声以示不满。
妇人看了大黄一眼,一把揪住海格尔的耳朵:“大黄会把鸡拔毛烤熟了吃?”
“可它确实吃了嘛!还吃的可香了,不信你问大黄!”被揪住耳朵的海格尔龇牙咧嘴地哼哼着,在妇人面前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听到海格尔叫它,大黄狗又“汪”了一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在海格尔腿边蹭了几圈,又跑到齐亦和艾娜跟前嗅了嗅,友好地叫了几声。
艾娜被大黄吸引蹲下去抚摸着它的脑袋,微闭的双眼看上去似乎很是享受少女的轻柔,凑到艾娜怀里用狗头拱了拱。
妇人又扯了扯海格尔的耳朵:“那也是你收买它的。它顶多是个从犯,你才是主谋!”说着用力一扯,疼得海格尔哎哟一声伸手捂住耳朵。妇人这才满意地松了手,脸上也挂上了平和的笑容。
“说吧,有什么事儿。和这两个小家伙儿有关吧?”
妇人一改愠怒的口吻,让海格尔如获大赦。
“齐亦是新入队的战士。我带他来找吉利,托他打造一把武器。”
说到吉利,妇人立刻瞪了海格尔一眼说:“哼,等下他也饶不了你。偷喝了他的酒。他在作坊里维护警备队送来的装备呢。你去找他吧。”
海格尔憨笑了几声,点点头带着齐亦和艾娜向农场后面的煅冶作坊走去。身后传来妇人的声音问着:“晚上别走了,留下来吃饭。”
海格尔应了一声,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绕过前方的屋舍,三人来到后院。“叮叮当当”的一阵声响也随即传来,愈发地清晰。院子里的草棚下堆挂着一堆铠甲武器,尽数是警备队送来维护的装备。
作坊内一个光着膀子围着皮质围裙的中年人正反复捶打着一块铠甲组件,一旁的火炉里火光红艳热浪翻腾,不时地飞溅出阵阵火星。
待三人走近之后,铁匠才发现了三人的到来,抬眼看到了站在眼前的海格尔,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铁锤就朝海格尔抡了过来,被海格尔慌忙躲过,脚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一旁的齐亦赶紧拉着艾娜向旁退了几步,以免受到牵连。见到齐亦退到一旁,海格尔一脸哭丧地问到:“你躲什么?”
“我看你们有事情要解决,我和艾娜不好打扰。”
铁匠循声看向齐亦,打量了几眼哼笑说:“小娃娃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