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银总部大厦,犹如通天一般耸立在城中,放眼整个联合广袤地域之中,唯一能够与其比肩的建筑只有中央区域的七律塔。
尽管如今还有另外两个组织与秘银相互抗衡,但实力上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拥有强大财力和武装力量支持的秘银无疑是联合中最具力量的统治者。
跟随考比特走下飞空艇的齐亦和艾娜在他的引领下顺利进入了大厦内部。一路上执勤的士兵不断向他敬礼,这位私下里被人厌恶的特务科科长虽然不得人心,但位高权重让他即便四处树敌也能够在秘银中站稳脚跟,就好像一棵大叔一般深深扎入了秘银的内部。
大厦中不但有各个科室,还有商场可以在次进行补给。组织的成员除了每个月固定的薪金之外,还有奖金以及任务所得的佣金,满足他们日常的消费。
电梯飞速向上攀升,最终停在了51层,特务科所在区域。
考比特径直带着身后二人来到办公室而非审讯室,这已经表明了特务科这次是要采取合作的态势而非寻常的审讯。
上级对于齐亦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因素很是好奇,尽管手头掌握的资料不多,但已经有传闻他来自那个“被神眷顾的地方”。
办公室的门随着齐亦的进入而被考比特反锁,随后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将整个屋子封闭起来,随后邀请二人随意坐下。
考比特并没有立即发问,而是仔细打量了齐亦和艾娜一番,脸上自始至终挂着一摸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似乎能够将人心看穿。
随手翻开办公桌上的资料夹,已经看了十几遍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他所知道的也仅仅止于营地内的短暂接触而已。至于更加深入的诸如身世来历之类,则是他接下来要确认的重点。
他那轻佻的、微微上扬的嘴角动了起来,以一种耐人寻味的口吻开始了双方的对话。
“齐亦君,很感谢你能够接受我的……”他略做迟疑,随后笑着吐出一个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词汇:“……谈话”,听上去别扭至极,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
明白对方示好的齐亦也随和地笑了笑,想来一向对人采取调查态度的特务科以此姿态与自己谈话恐怕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那么,能否先说一下你的来历呢。据我所知,你并非来自联合的某处,确切地说,你应该来自某个人不知的地方,譬如……另一个世界。”
考比特以一种期待的神情注视着齐亦,这个看上去比自己稚嫩许多的少年脸上并未有着同龄人那种稚气,反而不时流露出一份成熟与稳重。
目光与考比特针锋相对的齐亦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周旋一般反问起来:“根据你们的猜测,我会是来自哪里呢?”
对面的男子露出一阵满意的笑容,似乎齐亦的这种刻意回避的回答方式让他乐在其中。
人在面对未知的情况下会出自本能地趋利避害,引申到这场对话当中,齐亦的这种回避式的回答方式恰好表明了他对周围环境的陌生与警觉,同时也向考比特释放出了一个信号:他的询问方向是对的。
“你知道伊瓦里安联合的过去吗?曾经这里隶属于某一片大陆,是整个大陆最繁荣的地方。可是后来……”
镜片后的目光隐没到反光之中,让人看不到此刻的他究竟是怎样的深色。
那高傲的声音继续着,一字一句灌入齐亦的耳中:“可是后来,这里遭到了袭击,发生了恐怖的剧变。为了防止威胁扩大波及到大陆其他地方,整个伊瓦里安区域被他们信仰的神所抛弃,与大陆失去了联系。”
他的目光再度透过镜片射向齐亦,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结论:“被神眷顾的地方,文件夹大陆,你便来自那里!”
被说穿来历的齐亦身子微微一震,他的惊诧并非来自于身份被揭穿,而是在得知这段历史后产生的震惊。
这里,是文件夹大陆的一部分,却是被抛弃的地方,它被隐藏在某个角落,在文件夹大陆上永久地消失了。而自己,又是为何来到了这里?
看到齐亦的反应,考比特已经知道自己说对了。尽管他究竟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里还不得而知,但对于一直致力于重返文件夹大陆的联合来说,齐亦的到来无疑给他们增添了巨大的希望。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能够像曾经的那个男人一样逃出这里,逃出这片正在日益崩坏的土地,回到那片传说中有着热情的阳光和明媚天空的世界中去。
考比特看向齐亦的目光充满了狂热,但只是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敏锐的洞察力再度占据整个眼眸。
交谈持续了两个小时之久。尽管被问道如何来到了这里,但齐亦仍旧选择了隐瞒,只是称遭遇一场沙暴而后便来到了这里。
无论是谎言还是事实,考比特无从得知。经过一番交谈,他已经掌握了不少有用的情报。那片令人神往的大陆的状况,在千百年后终于又得以描画,这已经是对所有向往那片土地的人最好的安慰。
谈完正事的考比特收起了之前的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