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茶杯不断啜饮,假装镇定的林晓突然见凌韵征求自己的意思,心里虽然想出门都快想疯了,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因而淡淡的道,“我办完事就立刻赶回来。”
“哎!!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为娘也不该这么管着你,只是咱们才相认没多久就要分开,娘这心里着实不舍,既然有事要办,那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说话间,凌韵满面愁容,缓缓起身,待走到门口,凌韵转过身对着三人道,“你们今夜在这住一晚,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再走吧。”
见凌韵终于松口,林晓也是一喜,不过听着那些话,却感动的无以复加,。联想到这两个多月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林晓虽然还不确定对方是否就是自己的母亲,却也早就认同了她。
深夜,林晓一直用静修来代替睡眠,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入定,勉强集中精神将识海中的精神力炼化掉,便再也无法保持心情的平静,躺在床上,一想到凌韵略微带着忧愁的面容,林晓就无法安然入睡。
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床幔,脑海中的思绪杂乱。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林晓抬起头,不知道谁这么晚了来找自己。
打开房门,却见凌韵带着两名面色有些苍老的家仆站在门外,林晓微微一怔,侧过身将三人让进了房间。凌韵走进房间,命仆人关好房门,对着林晓轻声道,“这段时间,娘也打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也知道有些人想要对付你,所以连夜召来以前的下属,出门在外,总需要个信得过的下人使唤。”说到这里,凌韵转头对着两名属下说道,“十三、十四,你们以后就跟着少爷吧,记得保护好少爷。”
“遵命,小姐。”两名老仆急忙躬身应了声,转而对着林晓拜道,“见过少爷。”
见凌韵如此作为,林晓首先反应到的就是怀疑她是不是在监视自己。这也怪不得林晓谨慎,毕竟这么多的生死挣扎,已经令他的自我保护意识提高到一个非常极端的高度,可以说对任何有意接触自己的人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
不过再想到凌韵这么多天对自己的关怀,林晓转念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听到两位老仆对凌韵的称呼,心里隐隐有些奇怪。在方家,仆人一般称呼凌韵都是“夫人”或者“大夫人”,“小姐”这个称呼应该是对少女的吧。
就在林晓疑惑的时候,凌韵再次说道,“这几天的打听,为娘也不太信任方家的那些人,这两人都是为娘的娘家人,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你可以放心用。”
听到这话,林晓才明白过来,同时心里也是一紧,凌韵话中的意思不难理解,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十有八,九来自方家内部,而那位方家二老爷的嫌疑最大,所以她才会安排人手来保护自己。想到这里,林晓顿时对刚才怀疑凌韵派人监视自己的想法有些羞愧。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林晓与家主方生道别。对于林晓即将离家,方生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见,这一点再次令林晓心中疑惑,不过也只有等自己见到师父林无声之后才会有答案。
与凌韵拜别之后,林晓便带着陆谦和任香茹一起离开了方家。至于那两名老仆,则按照凌韵的吩咐,在暗中保护林晓,并不与林晓一起。林晓并不知道,如今的他已经是方家少爷,江湖中有一大半势力都在注视着他,此次离家,令原本就有些混乱的江湖再次风云涌动。
……
九华城位于九华山下,属于中原腹地。一个月后,当林晓站在九华城外的时候,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似是近乡情怯,却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九华门弃徒。如果有选择,林晓宁愿一直呆在山上,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愿卷入血雨腥风之中,然而,世事无常,也身不由己。
收拾了下心情,林晓带着两人来到清风楼,准备歇息一日,明天一早再上山。陆谦皱着眉头拨弄着碗里的面,嘴中不停的唠叨着,“味道太重了。”西南大陆的南方和北方习俗大为不同,表现在食物上则是南方普遍清淡,北方的饭味道都比较重。
林晓只是轻笑着并未说话,在山上生活了十多年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如此再次品尝到,却也觉得刚好合适。抬眼扫了一圈,柜台后面站着的并非林晓初下山时见到的木掌柜,而是一个身材矮胖的陌生人。对方见林晓看过来,急忙躲开目光看向别处。
早在三人进清风楼的时候,林晓便感觉到有两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一道就是柜台后的掌柜,另一道则来自身后。那柜台后的掌柜想必是认出了自己,林晓也不以为意,转过头看向身后,令他意外的是,坐在后面的竟然是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僧。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那面色颇为苍老的僧人和善的笑了笑,而后继续低头吃饭,。
“那是念宗的僧人。”见林晓一直盯着身后的和尚,对面的陆谦随口说了句。
“嗯?”林晓回过头,奇怪的问道,“何以见得?”西南大陆上的佛门有两大门派,一为禅宗,一为念宗,这些林晓也曾听说过,不过却好奇陆谦竟然一眼就能认出念宗僧人。
“看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