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专横的皇帝,申时行极为的失望,皇帝的所作所为对于朝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申时行听着大学士的议论,一种责任从心里油然而生,
“如今国库空虚,入不敷出,然而皇上仍然我行我素,挥霍无度,为修建他的陵寝耗费了大量的金钱,连年的灾害,动乱已经把国家推向破产的边缘,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大明朝可能毁于一旦啊,”
申时行静静地听着王家屏发自肺腑的忧虑,心里甚为赞同,他痛心疾首,难以平静,
“张居正时期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皇上不让大臣们提起张居正,他实在无法同张居正相比啊,”王家屏发着牢骚,脸色憋得通红看來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此番话的,
许国听到王家屏的话,心里一惊,他已经公开的说皇上的坏话了,这可是大不敬,可这个皇帝又哪里可以让人尊敬,他做了几件让人尊敬的事情呢,他只是有点替老伙计担心,害怕此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受到不白之冤,皇帝可是在任何场合都不愿听到张居正这个名字,特别是别人拿他和张居正相比,许国咳嗽一声,示意王大人不要再往下说了,
王家屏已经把心里的话说出來,心里痛快了许多,听到许国的咳嗽知道他的意思也就不再说话,
“首辅的这个折子上的好,说出众臣的心声,对此皇上必须有个说法,皇长子已经五岁,册立之事迫在眉睫,应该让他学习治国安邦之道,可是到现在皇帝压着不办,皇长子处境艰难,如今连个名分都沒有怎么能行,以小弟猜想,可能是皇帝不喜欢他,郑贵妃为了福王不断的吹风,那里还有朱常落的好果子吃,如果不是首辅发现及时恐怕他们的计谋就要实现了,”王锡爵摸着他的胡子分析着,
“皇上在装聋作哑,拖延时间,我们内阁可要拧成一股绳,决不妥协,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怕皇上不问青红皂白,随心所欲,胡乱作为,拿几个大臣出气,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的损失就大了,”申时行作为首辅大臣,众臣之首,不能不考虑这些,肆意妄为的皇帝是什么事也可以做出來的,
“申大人说的有理,我们不得不防,不过切记纵使拼完所有人也要坚持,绝不能妥协后退,不能让国人耻笑,”王锡爵接过话坚定大家的决心,
“圣威难测,皇帝的心思我们摸不透啊,”申时行想起礼部尚书被去职的情景,
“过去,我们一直顺从着他,一味的迁就他,造成他任意胡为的毛病,既然真理在我们手里,又得到大家的支持,就干脆不猜测皇帝如何想,与他争辩到底,”王家屏已经下定决心,决死一搏了,他已经位极人臣,不会有什么进步了,他不愿意如此默默无闻的过完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保住一生的清名,要把大厦将倾的帝国拯救与风雨飘摇之中,起码在以后人们议论起的时候能有一个正确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