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华大酒楼迎来两位贵客。
张居正的家人昨天通知说:他们家老爷子要在这里宴请冯公公。这可是一件大事,两个当朝权贵要到酒店就餐,是酒店的一大荣耀,平时请都请不来,千载难逢啊!为了这件事,酒店的工作人员可都忙坏了,除了打扫卫生,准备菜谱,布置花灯等事项,还进了许多的山珍海味,新鲜蔬菜,肉类,鱼类等以备宴会之需,紧急把请假在家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叫回来,防止人手不够用。
华灯初上,京城里到处都亮起灯。那时还没有电灯,京城还是很繁华的,夜间的景色也很好看。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大红灯笼、气死风灯、玻璃灯在各商家的门口悬挂点燃着,把夜幕下的帝都装扮得灿如银河,美艳绝伦,犹如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炫耀夺目。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满天的星星在空中闪烁,如满天的礼花,与地上的灯光交相辉映显得更加绚丽多彩,犹如一座人间天堂。
两位当今世上权势最大的人坐到一起,忙坏了酒店的伙计,厨师,配菜、烧菜、布菜忙个不停,端茶、斟酒,一丝不乱。最激动的那些厨师,把最拿手的绝活亮出来,这可是一次扬名立腕的大好机会。他们不经意的一句赞扬的话,就会使他们的青史留名,蜚声海内外,成为一代宗师,终生的饭碗就端定了。
张居正笑着说:
“我们每天应付许多的事务,无暇相聚,今天好不容易凑到一起,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可要多喝几杯,来个一醉方休,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好好!”
冯保笑着,答应着。梦蝶的事情弄得他精疲力竭,神魂不定,寝食难安,整天昏昏沉沉。张巨正的宴请虽然使他感到很意外,猜想一定有重大的事情要商量。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外出散散心,转移一下注意力,换换脑子,所以就愉快地赴约了。
落座之后,他问张居正说:
“张大人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请老奴吃饭了?”
“咳!从皇上登基,你我整天的瞎忙没有一点的空闲,难得在一起吃顿饭,真是不应该啊!以后,咱们应该经常在一块坐坐聊聊天,放松一下。其实今天相聚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非常想和公公啦啦家常。”
张居正一幅轻闲自在的样子,轻轻地说。
“好好!”
张居正一番很自然的客套话,让冯保的心里放松了许多,感觉热烘烘的,有点激动地说:
“先生不知,这几日为了梦蝶的事弄得我寝食难安,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呃!这件事还没解决好?到什么程度了?给小弟说一说,让我给你出出主意。”
张居正其实是什么都知道,故意装作不知。他一幅关切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很关爱朋友,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士风范。“是不是梦蝶与阿宝不愿分开,不愿回到你的身边让公公费神了?”
“不是这样,比这更难解决。”
冯保没精打采地说。
“以公公的智谋,能被什么事难倒?还有你难解决的事情?”
张居正故作吃惊的问。
冯保便把梦蝶表示不愿离开,要和他一起抛弃京城的荣华富贵,泛舟西湖,重温范蠡与西施泛舟西湖的旧梦云云,一五一十的对张居正说了。
张居正一边认真地听着,还不时的插上两句安慰的话。他心里暗自高兴,看来王宝祥的安排起作用了。梦蝶不想离开冯保。他开始佩服这个女人,得确是个奇女子,竟有如此奇特而又缜密的心思。
“公公!您的意思呢?”
冯保又把他的想法如实地说给张居正听。
仔细听完冯保的情况介绍,张居正笑着说:
“公公!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小弟想了一个办法不知当不当讲?”
“张大人有何良策,老奴正要请教呢!”
冯保急切地问。
“梦蝶不忘公公的赎身之恩,以身相许,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不舍得离开,如若不然就不会与你一起生活三年多。现在她本可以与阿宝一起离你远去,但她没走,就更说明她不舍得你,对你的感情深厚,是不是?”
冯保感觉也是这样,但无法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因为他不是一个女人,当然无法真正了解女人,尤其是如此一个聪明的女人,况且他又是一个陷入情网的人。人们说:处在这时候的人,是天底下最糊涂的,智商最低的人。
“公公是否考虑过,为什么她可以离开你但不离开,到底是什么原因?”
冯保实在难以回答,这也是此时他思考最多而又最不明白的问题。
张居正看到冯保沉默不语,就接着说:
“依小弟看,她一定是痴情于你,若公公能按她的要求退隐还乡,浪迹山野,做个桃源公的话,一定会侍候公公左右,这是个不错的想法,情真意切,人神感动啊!只是公公不能做到,皇帝尚小,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您的照料,皇帝对公公已产生依赖之情,舍不得让您离开。先皇又临危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