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大臣被侍卫们架出去,陈太后的咳嗽声压根就没听到。
酝酿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了,他正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高拱一言不发,心里却在偷偷地笑这位傻太子。如此一个阿斗还用我来推翻吗?他很庆幸,老天爷也在帮忙,正帮他一步步的走向权力的顶峰。
这个年轻大臣不喊冤,也不求饶,任凭侍卫们架着往外拖。他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光明磊落,一定会有正直之士为他说情,明史上也会因此记上光辉的一笔。果然,台下议论纷纷,众多的大臣都在高声地为他求情。
张居正迅速地站出来,对太子说:“且慢!微臣张居正有本要奏。”
太子看到下边跪了一人。他认识是次辅大臣,他的老师,连忙说:
“张老师快快请起,有话就说吧!”
他的语调缓和下来,带着尊敬和爱戴的口吻。
“启奏太子,给事中大臣本是言官,向朝廷进言就是他的职责。虽然有违太子的意思,但是在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考虑,是为了太子的啊!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可不能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让天下的忠臣寒心!微臣恳求太子网开一面饶他一次,让他好好感悟太子的宽厚之心吧!”
张居正高声进言,说完跪地不起。
张居正是太子的老师,太子从小就很敬重他。父皇临危托孤,他知道老师是可以信任的人,不会害他。本来也没有真的要对大臣怎么样,张居正的求情正好给他一个台阶,便说:
“好吧!把他放了吧。”
于是,一场小小的插曲就这样风吹云散,一带而过了。
太子已经站的很长时间,有点不耐烦,说:
“各位,时间不早了,有事快说!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要回去了。”
众臣一听,有事的赶快秉奏,不然就没机会说了。
高拱站了出来高声奏道:
“刚才给事中说话有点唐突。太子是想行忠孝两全之礼,不想仓促继承大统,但大臣们也是为社稷考虑,应该加以认真考虑。现在天气很热,先皇的灵柩在宫里停放的时间长了必将会腐烂。微臣建议派一个重臣,抓紧时间为先皇寻找一个吉祥之地,以便确定葬礼的日期。等先帝入土为安,太子继位后就可以专心治理国家了。望太子三思!”
太子对高拱没什么好的印象,几次朝会都让他十分难堪,看他的笑话。太子甚至有点恨他,不过他是首辅顾命,又不敢得罪。听他这些话,更不知是好心还是歹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迟疑了一会儿,回头望望冯保,希望得到一点点提示。
可是他没有一点反映,冯保知道这是在挤兑他,调虎离山。按惯例,按职责,确定皇帝的灵穴均是司礼监份内的事,做为大太监更是责无旁贷。如果把他派出去,不在太后和太子身边,远离政治中心,斗争局势就会急转而下,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脑子在飞速转着,考虑如何应付,扭转这一危机,由于太专注,没有看见他求助的眼神。
太子看了半天,因得不到冯保任何提示,无奈,只好说:
“大人考虑极是,甚和我意,但不知谁去更合适呢?”
太子答应了。
高拱心里非常高兴,立即建议道:
“按本朝的惯例,职责分工,此事非冯公公不可呀!”
太子闻听觉得没错,也没多想就说:
“大伴!你的意下如何?”
高拱的计谋马上就要得逞了。
冯保的心里很窝囊,像吃进个苍蝇恶心又吐不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说什么推辞的话,只得顺着话说下去。
“主子,能为先皇献微薄之力是老奴的荣幸,也是老奴的福分。太子如此的器重,让老奴受宠若惊,为皇家做事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不过,老奴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太子从小跟冯保长大,有一种依赖和特殊的感情,言听计从,他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的,便笑着说:
“大伴请讲!”
冯保动情地说:“为先皇寻找一块风水宝地,可是一件关系大明江山社稷的千秋万代,兴衰存亡的大事。老奴可以去寻找,但老奴毕竟是个半残之人,是一个半男不女的腌臣。如果把这样的大事交与老奴去办是对先帝的大不敬,也是对大明朝的不尊重啊,一旦有什么不测,我担当不起这骂名啊!”
太子闻听觉得也有道理,就说:
“大伴说得有道理,是忠心肺腑之言。不知那位大臣肯和高公公一起去?”
冯保笑了笑,接着奏道:
“首辅高拱是穆宗皇帝的托孤之臣,肩负着先皇的丧礼大事,选择风水宝地这样大的事情当然责无旁贷,如果让高大人和老奴一起去定会万无一失,马到成功。请太子明断!”两人打起了太极,拼起了智慧,功夫都很了得,都是一流的高手。
朱太子到底年幼,被他们的轮番轰炸给弄晕了,不知该如何处理,眼里充满了疑惑,心想:他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