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黑影是你啊。”岳茗冲揉了揉被树枝砸得起了一个大包的脑袋,心道,初一这丫头也太狠了吧!那玄铁长剑一剑劈下来,连她身边的树干都被斩断了,若是再偏一点,那么掉下来的就不是树枝而是她的脑袋了?她完全可以肯定从来没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丫头,为何要下此狠手?难道是因为白咏心和巧儿的事大受刺激?
三天前,初一因为看到巧儿和晴央太过亲密的举动而醋意大发,这丫头又是个一根筋的,从小到大没对谁动过心,初次对巧儿动心,却看到自己中意的人跟别的姑娘卿卿我我的,一时间,偏激之情突起,当下便和巧儿划清界限。
“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跟别的姑娘走得那么近,你怎么还抓着她的手,还对她嘘寒问暖!”
这话是初一对巧儿说的原话,她哪里知道,巧儿天生就是一副惹人喜爱的美艳皮相,别的男人是草,那巧儿必定是花中之王,而且,他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自然就很讨姑娘家喜欢。更何况,事情也并非初一想的那样,是巧儿关心她,见她一直都穿着那一件打了补丁的衣裳,才拜托晴央去给做一件新衣裳,谁知就被她看到了,还曲解了。
巧儿再三解释,反而被初一扇了一耳光,她还放下狠话:若是你真的对我有意,这一生,心都只准在我一人身上,眼里也只有我一人才行,若是让我看到你偷瞄别的姑娘,我就挖掉你的眼,然后再挖掉我自己的眼,我不愿你一个人面对黑暗,我会陪着你。
这种对感情偏执的人,岳茗冲还是头一回见,尤其是像初一这般病态扭曲的人。从小不受重视,被驱赶,被欺骗,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避风港,却发现那个避风港并不牢固可靠,甚至有可能让她这叶扁舟随时都葬身大海,她便会对世间任何都产生怀疑,仇恨。
仔细想想,人世间,被情爱颠倒的人也不计其数,又有几个是能够理智对待的?一旦坠入情网,整个人就中了毒,一生一世都难解的毒。初一如此,她岳茗冲又何尝不是,只是,她似乎更加看得开些罢了。
为了开导初一,岳茗冲花费了一整夜的时间来讲述自己前世今生看到听到的事,好在初一也能坦然接受,这才过了几天,这丫头又钻进死胡同里了,还在雨夜里对她下毒手?
怎么越理越觉得没有条理,逻辑混乱,不可思议呢?
初一收回玄铁长剑,推了推还在发呆的岳茗冲,“岳姐姐,你没事吧?”
岳茗冲顿了顿,尽快让自己恢复平静,这怎么梳理都找不出个头绪来的非常事件,若是公孙意在的话,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搞清楚的。
“初一,你为何会在树林里,还有,你为何要袭击我?难道当晚我劝慰你,没有让你想通,反而成了你杀我的导火索吗?”她极度不希望初一会因为这算不上理由的理由来对她下手,若是与龙氏一族和巧儿无关的事,初一还是个冷静理智的姑娘,而且,她们二人的感情也算是深厚吧?
初一惊愕不已,“我杀你?岳姐姐,我看我们都搞错了,我来树林,是因为我看到你一个人惊慌失措跑进来,我担心你,就跟着你过来,谁知道你却二话不说就攻击我,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茗冲愣住了,她何时袭击过初一?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你说的,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刚刚赶到而已。”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了,她们两人皆弄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有?”初一也呆住了,“那刚才袭击我的又是谁啊?”
“你是说,攻击你的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眼花了吧?”这种事,听起来就让人寒毛直竖,岳茗冲拉起她奔出乱葬岗,完全走出树林时,雨已经小了很多,趁着闪电的光线,两人走进一座茅草亭里。
“岳姐姐,我真的没看错,先前我听到尖叫声是从你的房门外传来的,我跟着出来,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接着刹那的白光,我看得很清楚,那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脸上还沾着血,我以为是你,就跟着她一直跑进树林,看她的招式,跟你也很相似,不过她却招招留情,这我就更加想不通了,若是仇敌,她必然不会如此。”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来冒充我,目的就是使离间咱们,使我们自相残杀?”岳茗冲暗暗揣测,这种可能性又有多少呢?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似乎也更加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