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吧,是小姐的叫声,好像还有另一个人,”
祺珠话音刚落,突然房门猛地被打开,两人的眼被一团浓郁的黑气迷住,身子也被强劲的气流震得飞出好远,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闻言,摸索着爬起來,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她们相视一会,祺珠怯懦道:“奴婢听到有怪声,担心小姐,所以……小姐,你脸色好白,方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岳茗冲忽感手腕处一阵刺痛,痛感像是潺潺流动的泉水,慢悠悠地流遍全身,“什么事也沒有,回去睡觉,”她语调平直,毫无情绪,
“那,那刚才是什么,”
被岳茗冲恨恨一瞪,两人立刻收声,偏头朝她身后的房内瞧了几眼,并未发现异常,心痒痒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怪事,但再一看岳茗冲面色忽然间鬼魅异常,立即打消了八婆的好奇心,转身就要逃,
“站住,”
两人闻言一震,迈出的步子不得不收回,感到身后寒意越來越近,翠蝶吓得浑身颤抖,不得已紧紧攥住祺珠的手,却觉得对方的手冰凉且湿濡像是刚被凉水浸泡过,
“你们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凌厉的黑眸如无底深潭一般锁住祺珠的眼眸,“祺珠,你说,你刚才看见什么,听见什么,”这些多事的丫头,若是被她们瞧见她施法对付猫妖,那可就不得了,她现在连晋淮王的面都还沒见到,若是身份被揭露的话就糟糕了,
“奴婢,听到小姐在喊救命,然后就拉着翠蝶过來,”
“然后呢,”
祺珠抬头瞄了瞄岳茗冲,擦了擦额上冷汗,“就看到……一团黑气从小姐房里冲出來,其他的奴婢什么都沒看到也沒听到了,”连乒乒乓乓的桌椅板凳撞击声也沒听到,小姐狼狈的尖叫声也沒听到,什么都沒听到,
祺珠头越垂越低,生怕被问到什么,她可不想再听到一些更加恐怖的事,比如说,小姐又在分尸,或者是被厉鬼报复……
“记住,与你们无关的,不要多管闲事,”
“是是,奴婢记住了,”
两人声色微微颤抖,岳茗冲轻哼一声,慢吞吞地走朝门口走去,“回去睡觉,今晚闹鬼的事,不准说出去,”
翠蝶一听到闹鬼,吓得几乎哭出來,被祺珠用力掐了一把才收回神,两人不敢再逗留,提起裙摆仓皇而逃,
岳茗冲返回房里刚刚关上门,整个人都不自主地朝后跌去,那素寰莘虽然妖力不算太强,但要彻底灭掉却一点都不容易,她强撑着精神才勉强把那该死的猫妖打跑,短时间之内,对方是不能再对她有所动作,但不代表不对她身边的人有所动作,毕竟素寰莘是妖怪,对付毫无法力的凡人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她真是好惨,一壁要顾着自己不被猫妖踩在脚底下,一壁还要担忧公孙意会不会被缠上,如今这两个难題可以暂且放下,关键是晋淮王府该怎么进去,她是一点辙都沒有,
****
天易街前依旧禁卫森严,即便每天都从这条街过十次,都会被卫兵扣下來盘问十次,
“小兄弟,本天师夜观天象,荧惑凌空,闪烁异常,只怕王府近來不太安宁吧,”
“荧惑同王府有何干,走走走,别在这挡路,”守门的卫兵一点也不客气,连个正眼都沒给,
楚怀仁尴尬地笑了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人一眼,
岳茗冲一身玄色长衫,腰带上缀着青檀玉扣,长发一半绾在头顶以玉环固定,一半披散垂在后背,青丝如黑绸般凝亮柔滑,她的面上并未涂脂抹粉,五官却精致绝美得令人心神荡漾,尤其是在唇上沾着一撇小胡子,更是令人觉得宜男宜女,亦正亦邪,
遭到狠狠一记白眼之后,楚怀仁连忙转过脸來,朝着方才那驱赶自己的卫兵拱了拱手,谦恭笑道:“这位小兄弟,荧惑自然是与王府有关,天有异象,必然会影响王者之气,简而言之,本天师测算到王府有不干净的东西,会影响王爷千金之躯……”
话音未落,只见方才那卫兵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紧紧握住楚怀仁的手,满怀诚恳地说道:“天师,方才多有得罪,快请进吧,”
楚怀仁顿时扬眉吐气,昂首阔步朝大门走去,忽听身后传來两声干咳,心一跳,急忙刹住步子,返身退到台阶下,
“连妹妹,真抱歉,我差点把你给忘了,”楚怀仁见她并未搭理自己,无趣地笑了几声,先行跨上台阶,
正要越过门槛时,卫兵以寒铁长矛格挡在岳茗冲面前,“除了天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两位小兄弟,这位公子不是闲杂人等,他是我的师弟,沒有师弟相助,我可不能保证把王府内的东西清除得干干净净的啊,”
楚怀仁瞄了瞄身侧的人,不禁喉干舌燥,怕遭到一顿毒打,他赶紧撇开视线不敢再贼眉鼠眼偷瞄,
当初不敢违背连妹妹的命令,可是他更加惧怕公孙意的暴力摧残,毁人老婆灵位这种事实在是太过缺德,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