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烧,确切地说是妒火,
“各位,妾身该告辞了,多谢公子款待,改日妾身亲自登门拜访,”她尽力让自己看起來平静温和,猫妖这么做,无非是在试探她的态度吗,她若沉不住气,公孙意可要遭殃了,可恶极了,都來试探她,又有谁会知道她活得有多辛苦吗,
“连姑娘急什么,多坐一会儿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稍后我送你回去便是,”
她怒瞪着公孙意和他身后的那恼人的东西,公孙意啊,你可知你身后有什么吗,
猫妖微眯着幽绿的眼,似乎是在说:终于让我发现了,你跟这人的关系不错,难道他就是你心头肉,
“不用,谁要你送,我们可是生死对头,不是吗,我知道你为什么放过我,因为你根本沒本事同晋淮王斗,沒办法,谁让我有靠山呢,”岳茗冲用力掐着双腿,她的处变不惊都去哪里了,怎么一涉及到公孙意的时候就会方寸大乱呢,
正在发愁之际,身后传传來婴儿的哭声,转头瞧见方才那差点失掉孩子的女人怀抱婴儿走过來,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态怯懦萎缩的男人,这女人,正是当日在大街上骂得最厉害的那个悍妇,原來,再强悍的人都有最在乎的东西,
“连姑娘,多谢你救了我儿子,”女人跪下來,她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跪下,低声道:“连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两夫妻到死都不敢忘,”
岳茗冲沒有看那个女人,目光扫过怀里的婴儿,撇开脸冷声道:“谢什么谢,我可是妖怪,是会吃人的,你的儿子长得这么俊,我真想一口吃掉他,”
看到两夫妻面露惊恐,她忽地大笑起來,瞥见猫妖的注意力从公孙意移到婴儿身上,她心惊不已,脱口:“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让我吃了你的儿子再吃了你们两个,还不滚,杵在这里打扰我的好兴致,”
一听到吃人,那两夫妻吓得面无人色,拔腿就跑,
“连姑娘,你态度总是这么飞扬跋扈的吗,”公孙意咬牙,这是他的冲儿吗,是他猜错了,还是她另有隐情,
望见公孙意眼里的柔色被淡淡恨意掩盖,她暗松口气,故作嫌恶的表情,语气尖酸嘲讽道:“我连瑾作威作福惯了,大家都怕我,问问京师的人,哪个不知道我连瑾的作风,我方才对他们还算是客气的了,飞扬跋扈又如何,”她干笑几声,务必要使自己看起來令人讨厌些,
“公孙将军你也别只管教训我了,你瞧瞧你自个人,还像个人吗,区区一个女人竟然能让你如此萎靡不振,真是令我好生失望啊,罢了,留在这里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累,”胃中有如火烧,难受至极,她强忍着痛,扫过公孙意几乎要喷出火焰來的眼眸,心底猛地抽痛,
公孙意的脾气到哪里去了呢,被如此侮辱他也能隐忍着不爆发,是在怀疑她吗,看來她的药下得还不够猛啊,
“对了,我忘了说了,公孙将军脚上穿的鞋,实在是太难看了,我真难以想象哪个女人的手笨拙到这种地步,赶紧脱下來來扔掉吧,省得让人笑话,”心痛欲裂,说出这种话,无疑是对公孙意伤口上撒盐了,她也不想这么做啊,为了他的性命,她必须得将这个坏人演到底才行啊,
“滚,”公孙意终于忍不住,怒然拍桌,瞧见她慢条斯理站起身长须口气,似是顺利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之后的放松,他刹那间又有些疑惑不解,
“公孙将军终于爆发了,我还当你好脾气地任由旁人诽谤你的妻子而无动于衷呢,说实话,夫人的手艺,真是不敢恭维呢,这样的老婆,要來做什么呢,哈哈哈……”她抓起酒壶大摇大摆走下楼梯,嘴里还哼着欢快的曲子,
鹿清雅见岳茗冲走远了,迟疑自己该不该劝劝公孙意不要动气,她正欲开口,却听到公孙意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真是越想越不明白了,”
那个女人,真是令他又惊又喜,又爱又恨,他明明从她身上看到了妻子的影子,她不顾自己性命救那婴儿,随意地以手背抹眼泪,她饮酒的动作,还有她的饮食习惯,一切都证明他的猜测毫无偏差,
自他从鹿清雅口中得知她还活得好好的,他就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当初在摘星台上所见到的并非幻象,也并非落入魔障之中,
可是,之后呢,她故意疏远,也决口不再提自己的身份,言语尖酸刻薄,待人态度凶恶,仗着自己有晋淮王这个靠山欺压良善……他头脑混乱不堪,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