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烘烘的猪。从來沒人敢如此称呼他。杜儒金抬起双臂。偏头朝腋下嗅了嗅。面色阴沉下來。他已经很努力遮掩了。每天出门之前都要沐浴换衣。还用凝香松露擦遍全身。若不仔细闻。也是闻不到的。这女人。真是戳他痛处了。
“连姑娘。你这话未免太伤人了。”杜儒金暗暗咬牙。手指刚探向岳茗冲肩部就被她毫不客气地打开。
她嗤了一声。半醉半醒喃喃道:“我哪里有说错。你也臭……”转向另一边的王斯。“你更臭。臭不可闻。”
杜儒金放声大笑起來。原來这女人鼻子真有问題呢。只怕是个人。她都会觉得臭。果然是难以接近的才女连瑾啊。傲慢清高。偏又惹人喜爱。
“连姑娘真是有趣极了。杜某一早就听说连姑娘在诗词上颇有造诣。只是难与姑娘得见。如今正好。杜某有上联一阕。姑娘可否对出下联來。”
她半眯着眼瞟向杜儒金。指了指自己肩膀。冷笑道:“你瞎了吗。这种时候吟诗作对。你可真会挑时候。”话才说完她就气喘不休。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若是有自愈功能那就妙极了。只可惜……崔判官不是说将她的法力都还给她了吗。为何最基本的能力都沒有。被人砍得落荒而逃。真是够狼狈够倒霉的了。
杜儒金瞧见她肩膀还在流血。忽然心底泛起一阵恶心。他最见不得太过血淋淋的场面。舔了舔嘴唇。他自动撇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看。视线移向她的脸。
她的右边颧骨处有道浅浅的口子。细细的血珠已凝固。苍白的脸蛋有血渍衬托。更显风姿动人。咳咳。他就是这么审美怪癖。越是凄惨越是美丽。尤其是如今她酒香微醺。身受重伤。他就心痒痒地。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杜兄。只怕不好吧。”王斯急忙阻止。还好他动作够快。伸手挡在她面前。才不至于令杜儒金的嘴巴亲上來。只是。他自己的手掌就被猴急的杜儒金狠狠亲了一口。
见王斯龇牙咧嘴死命地擦手心。杜儒金扁了扁嘴。调侃道:“莫非王兄也想。”
“杜兄。趁人之危真的好吗。连姑娘都受伤了。我们要不要先替她瞧瞧伤势如何。”王斯看了杜儒金一眼。见对方沒有任何表示。试探着伸手探向她的衣襟。
与此同时。杜儒金也贴上來。一把拉开岳茗冲的衣裳。“果然伤得很严重啊。”两人同时脱口。王斯一见她如玉的肌肤。心扑通扑通跳起來。说是查看伤势。但他的视线根本就不在她的伤口之上。
“滚开你们这些人渣。”岳茗冲隐约感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衣裳。刹那间怒火中烧。刚一抬手整个臂膀都似是被人剥离一般。痛得她心口窒息。死死咬住下唇。
臭味又近了。她忍住呕吐的冲动。紧握拳头猛地一拳打出去。谁离得最近就谁倒霉吧。不幸的杜儒金被这一拳打得七荤八素。连连后退。她的力道并未能完全使出來。如今她有伤在身。即便是无病无痛的。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一拳就让这小人毙命。
“连姑娘。咳咳……我们并无恶意的呀……我们是真的关心你的身子。”王斯回头瞧了杜儒金一眼。心里直叹:好惨。
王斯并未死心。但又不敢靠她太近。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只觉得喉干舌燥。又开始心猿意马起來。
杜儒金终于拉下伪善的面皮。跨步上前拉开王斯。用力抱住岳茗冲。恶狠狠道:“不就是个**。还装什么清高。你能陪晋淮王上床。能陪尚书大人。为何就不能陪我。我哪里不好。偏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越是瞧我不起。我越是要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恶臭扑鼻而來。她此生都未曾闻到过这种奇特的臭味。简直是比砍她几刀还难受。胃中又开始疯狂翻腾。她干呕几下。转过头时。正对着他的脸狂吐起來。
杜儒金尖叫着跳开。一旁看热闹的王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來。“杜兄。你……”都说了不要硬上的。果然是个沒脑子的臭猪。他可不一样了。才学出众的贡生根本不会硬來。
“连姑娘。你要不要紧。让王某替姑娘擦擦……”王斯刚刚上前一步就被杜儒金扯到身后去。“杜兄。你都这样了。”王斯虽嫌恶。却未直接表现在面上。这姓杜的真是有些过分了。竟然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几次三番把他当乱柴一般拖到一旁。这口气。他可真是咽不下去。
杜儒金哪里受得了这侮辱。大步上前撕下岳茗冲的外衫用力擦拭面上污秽物。“贱人。给脸不要脸。非得我硬上吗。”胡乱挣扎之中。他被踢中好几脚。越是挨打。却越刺激他的征服欲。撩拨他的神经。
岳茗冲心里哀叹。再一次虎落平阳。凭什么她顶着连瑾的皮囊就要受到这种待遇啊。天底下最苦的人莫过于她了吧。
“你们是读书人。做的事却连猪狗都不如。”她自以为很愤怒的叫声却很轻软地透出來。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十分不争气。她沒有多少力气了。伤口被挣开。又在向外流血了。这两个王八蛋。她能让他们得逞才怪。大不了玉石俱焚。摘星台这么高。这两只畜生即便被摔死。那也是他们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