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茗冲听是宝珠的声音。心里泛起阵阵嫌恶。三个人中就属这个丫头最讨厌。最狡诈。最沒操守也是鬼点子也最多。
“几时有你说话的份儿。”
被她一骂。宝珠不敢再开口。岳茗冲掀开轿帘瞪了她一眼。瞧见她阴沉着脸。眼里似是蕴着恨意。
“宝珠丫头。你若是对我有气。就说出來吧。何必堵在心里气坏自个儿呢。”
“奴婢不敢。”
量你也不敢。岳茗冲冷笑着别开脸。要学连瑾自然要学全套。不过这也不算太难。她与连瑾本是双花命。性格也较为相似。即便做出凶恶的表情。也不需要刻意为之。她从前在七星堂的时候一张脸就够吓人的。何须去装呢。不过。连瑾的才学。她是真的学不來了。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坏人。比如说她。好不容易被感化了。洗尽铅华踏踏实实做人家妻子了。中途出了岔子。她又不得不变回从前那个她。独自扛下这一切重任。披上恶毒丑陋的皮囊。重新做恶人。这不能怪她。只能怪老天。只能怪她前世犯的错太严重。
忽然。轿子似是撞到什么。轿身左右摇晃不止。“嘭”地一声。她感到自己像是被人从高处丢下。巨大的震动令她眼前一花。脑袋昏昏沉沉地嗡嗡作响。
“你们是不是瞎了。沒瞧见这里有人吗就往上撞。”
祺珠尖锐的骂声刺进岳茗冲耳里。她扶着轿身暂时稳住惊悸。
这几日她做的梦都稀奇古怪。尤其是不断地闪现出两顶轿子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相撞的画面。只一瞬便消失。不久后画面又重现。这在之前是不曾有过的。或许是因为前几日她沒有出门。所有事都是托别人去办的缘故。难道只要一出门就会出有意外发生。
她是有所预感的。从东大街绕到西大街走小巷目的就是避免梦中场景成为现实。梦里相撞的地点人很多。她以为只要避开人多的地方。就算是破梦了。哪里会知道……
“抱歉。多有得罪。”一个女子沉稳的声音响起。岳茗冲收回神思。撩开轿帘。只见宝珠祺珠揪住一个身形修长一身灰色长衫的女子不依不挠。
那女子轮廓深邃。蜜色肌肤。五官美艳得有些张扬。只可惜她左边眼角有条一寸來长的伤疤。让她绝色容颜有了瑕疵。一头红发扎成长辫披在后背。由此看來。更似是玉郎国与皇朝的混血儿。她手里还握着宝剑。气质冷硬。能看出她功夫应该也不弱。
面对宝珠她们势不可挡的围攻。那女子始终都很稳如泰山。甚至有些鄙夷且无可奈何。宝珠用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做肉盾。跨步上前将那女子挤到角落里。“怎么了丑八怪。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可知道你们撞的是谁吗。享誉京师的才女连瑾连姑娘。就连尚书大人都给几分薄面。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乡巴佬。”
女人都是善妒的。只要是看见姿色比自己出众的。就会不自觉地无视对方的美。眼里只瞧见不足之处。宝珠便是如此。明明盯着那混血女子连眼珠子都不移。嘴里却源源不断地冒出各种重伤对方的言辞。
岳茗冲瞧见那女子移开脸。似是已经失去耐心。握着宝剑的手青筋绽起。随时都会抽出宝剑让这两个叽叽喳喳的人闭嘴。
这两个不识好歹的死丫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要发生血案了。岳茗冲轻叹口气。举步上前揪住宝珠祺珠的后衣领子把她两拉到一旁。“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谁准你在这里耀武扬威大呼小叫的。”
“可是小姐。是他们瞎了。不怪我们。”祺珠为自己的姐妹鸣不平。“我们走得好好的。谁知道他们会像赶着去投胎一样……”
“住口。你们不说话沒人当你们是死的。滚一边儿去。”岳茗冲怒叫。她已经够糟心的了。明明很努力地在避开了。明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奈何她却无能无力避开这冲撞。是哪里又出了问題。
祺珠拉着宝珠灰溜溜地退到一旁。岳茗冲走上前去拱手笑道:“得罪了。丫头们不懂事。还望见谅。”
“你就是连瑾。”那女子冷声质问。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冷笑道:“果然是红颜祸水。”
“今今。不得无礼。”
那一头与岳茗冲相撞的轿子里传出女子冷淡的声音。她越过轿夫往那边瞧去。这才瞧见从轿子里出來的人有些面熟。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面容苍白俊秀。发髻以玉环束起。一身竹青长衫将那人的脸色称得更加惨白。似是大病初愈。更像是带伤在身。
对了。是她了。难怪觉得好生熟悉呢。在蕊园见过面的那两兄妹。这人便是那态度友好的鹿清雅了。当今皇帝的亲妹。固承公主。不过她女扮男装的样子还真可谓英姿飒爽。只可惜她现在一脸病容。若是身子康健。必定容光焕发会惹得女子纷纷侧目。
“公……公子。你可有事。”百里今一把挡开岳茗冲。疾步上前扶住几欲跌倒的鹿清雅。“公子你有伤……”
话音未落便被鹿清雅拦下。百里今回首不客气地瞪了岳茗冲一眼。朝鹿清雅说道:“公子。那个女人便是害得公孙将军失去挚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