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皇朝自新帝登基之后天下太平。沒出过什么乱子。若说不安定。那也是前两年了。毗邻小国觊觎广袤的皇朝疆土和资源人才。皆虎视眈眈。肆意滋事。想看看皇朝的国主到底是圣主明君还是脓包废柴。好在新帝不负天下百姓众望。钦点了“四大魔将”出征摆平。那周边小国才算是彻底安分下來。
说起“四大魔将”來。那更是令人心潮澎湃。心猿意马。心服口服。心花怒放……他们是永安皇朝的招牌兼守护神。皇朝的百姓之所以能够安然度日。也自是因为四位镇国将军的庇佑。因为有“四大魔将”坐镇。不但皇帝能高枕无忧。就连皇朝百姓也食欲大开。
这可不是夸张胡诌吹牛皮。听说有新婚小夫妻在床头挂着四大魔将的画像。第二年就生下大胖小子。三年抱两更是不在话下。就连临盆产妇因忽然念道四大魔将的名号。那生了一天也生不下來的孩儿便像生鸡蛋一样就下來了。在床上瘫了好几年的人因梦到了四大魔将竟然第二天就奇迹般地站起來了……总之。四大魔将可是好处多多。不但辟邪驱鬼。还包治百病……
“有你说的那么神嘛。我看也不过是以讹传讹吧。”
一听身后那不识趣且满含讥讽的笑言。贩卖四大魔将画像的摊贩老板不高兴了。扭过头。给那不知好歹的人恨恨一记白眼。
“我说小哥。你是坑里的吧。”皇朝的人喜欢以“坑里”來戏称那些毫无见识目光短浅与时代脱节的乡巴佬。
“嗯。说的沒错。我自小在深山老林住惯了。外面的事。知道的不多……”
“那你还不懂装懂。可知道。这话在我听來倒沒什么。若是让其他人听见。你就完蛋了。”八字胡老板十分“好心”地压低声音说道:“小哥。我这画像是正品。你买一副回去挂在房里。保证你高中……”
“怎么还有赝品的吗。”
八字胡瞥了一眼蹲在墙角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扁了扁嘴讽刺道:“在这云波城里。有谁不知道我的名号。我岂会卖赝品。”
“你哪位。”
一听那人满是不屑的口气。八字胡更怒了。跳上方凳。猛拍大腿。“神笔图三。你竟会不知。真是无礼。太无礼……诶。小哥。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八字胡图三嘿嘿笑了两声。道:“看看。你一定是被我的大名吓坏了。”
竹青布衫的青年尴尬地附和:“是是是……”
谁认得他啊。这人脑子沒病吧。
“诶。小哥。你怎么好像在流血啊。”八字胡正仔细打量着这孱弱的青年。忽然。视线移向正朝这边走來的两人身上。
“來了來了。四大魔将里的大爷骆秋痕和二爷公孙意。真是难得见到他们啊……”
青年捂着手臂。冷汗直流。那该死的。让他轻轻地砍一刀做做样子。那无脑的家伙竟然下了狠手。简直快要了他的命了。怎么。來了吗。公孙意啊公孙意。你可让我好找啊。
云波城中生意最火的“揽悦楼”伙计一看到两位“守护神”正朝这边走。连忙跑过去殷勤地招呼。
“骆大爷。公孙二爷。楼上的雅间早已打扫干净了。就等着……”话还沒说完。只见围堵的人群中冲出一个人正跌跌撞撞朝这边扑过來。那店小二吓坏了。急忙闪到一边。仔细一看。这脸色苍白的青年左手臂还在流血。鲜血顺着手指滴滴答答淌下來。看起來真的很惨。
“公。孙。哥。哥……”
那人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儿扑了过去。还好。眼睛还沒花沒有扑个空。他用力抱住那人挺直健硕的长腿。“公孙哥哥。我总算找到你了呀。”
围观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都对着那神经兮兮的青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从沒人敢如此粗鲁地抱大腿。他一定不是皇朝的人。至少不会是云波城的人。
“小兄弟。你沒事吧。”
啊。好温柔的声音。简直是如沐春风一般。不行。他不撒手。如今他很需要温柔且带着书卷气的春风将他从头到脚熨烫一遍。
“小兄弟。你流血了呢。”
流血算什么。他又不是沒流过。从那些“三姑六婆”口中得知。公孙意天性冷漠不近人情。如今见到真人。完全不是这回事啊。一定是误传。误传。
“小兄弟。其实。我不是公孙意呢。”
瞬间石化。不是公孙意。这么说。他的一切幻想都落空了。
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那春风般温柔的男子。差点被那咧嘴的一笑闪瞎眼睛。眉形很漂亮。标准的剑眉。星眼。还透着柔柔的光。鼻梁高挺。薄唇。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不是公孙意啊。
“我是骆秋痕。这才是公孙意。”
视线很不情愿地移到骆秋痕旁边那人脸上。吸了口气。他又故技重施朝真正的公孙意扑过去。
“公孙……”哥哥还沒有叫出口。一个狗吃屎扑在冰凉坚硬的石阶上。
他看到那人明显的厌恶和嫌弃。紧接着。有个很温暖的身体抱住他。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幸福來得太快。他双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