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萝,你终于肯承认了吗?”
木冉搂着怀中的人,眼眶微湿,屈桑微地一怔,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杞萝,他心生嫉恨,搀扶着木冉走到床边,一个趔趄,两人都倒下。
推着他平躺下,屈桑脱掉长衫鞋袜也跟着上床,他压在木冉身上,手掌轻抚着他的额面,柔软的薄唇紧紧贴上去,木冉动情,热烈地回应着。
该死的,快变啊,为什么变不过来了,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屈桑恨恨地捶打着软枕,明明自己就是女儿身,却被那该死的王八蛋悠尘强行定为男身,无论如何,也要先上了木冉再说,只要***缘,从今往后,木冉心中就只会有他一个人。
求求你,快点变啊,揉了揉脸,又摸了摸胸膛,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还在,怎么办?强行施法也不能恢复自己的女儿身,要不,就把木冉变成女人?更不行啊,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啊,太恶心了。他不愿再想,眼泪徐徐地淌下来。
木冉眼神迷离,不自觉地拉扯着屈桑的衣裳,“杞萝,你还像从前一样呢。”手摸向他胸部,他一掌打开,都是混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管怎么样,今晚都不能白白浪费这大好机会。
“谁?”屈桑警觉地瞟向窗口,难道又是那多事的小狐狸?
窗口站着一人,干咳了几声,仿佛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屈桑没有理睬,一把扯开木冉的衣襟。
“笃笃笃……”,窗外那穷凶极恶的人竟然不停地敲着窗棂,屈桑跳下床,木冉还紧紧抓住他的手,“杞萝别走啊。”
“滚吧,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轻声斥道,披着长衫走出去。
“原来是洞主,这么晚了……”
青离转向他,冷声道:“是啊,这么晚了,你在我乖孙房里做什么呢?”
乖孙?这老太婆是木冉的什么人?从小与他相识,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还有一个婆婆。
“公子知书达理,却不知何为阴阳雌雄吗?我乖孙为雄,公子也为雄,你这样做,怕不合伦常吧?”
死老太婆,什么不合伦常,明明自己就是女人,和自己心上人情不自禁,难道有错?
他一声不吭,一只手掌撑着墙壁,令一只手抖了抖松散的衣襟。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良久,屈桑懒洋洋地道:“婆婆,小生要找的人便是木冉,我们是故交……”
“既是故交,那么老身麻烦公子,往后与木冉保持距离,可好?”面具下的双瞳闪着幽蓝的异彩。屈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那双盲眼似乎在微笑,古怪的眼色令他无端地产生恐惧。
他直觉地移开视线,缩了缩身子从她身边擦过,肢体接触时,他感到一阵麻感,进而手臂仿佛失去知觉。连忙撩起衣袖,右臂上出现一条极深的血痕,是被利器划伤的,他下意识地瞥向她,垂落的手指,指甲锋利如刀,他冷哼一声,狼狈逃窜。
“还不快醒来!”
木冉迷迷糊糊地抓着她的手,一脸陶醉的模样令她升起无名之火,“给我滚起来!”她抡起拳头一拳打向他的胸膛,他咳了两声,呕出一团透明的东西。
“嗯,婆婆?怎么了?”
“你刚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的声音愈见冰冷,真亏他是妖力极强的麟珖兽,被人迷住都不知晓,她若再晚些来,他是不是会被人……她拽着他的衣襟,厉声喝道:“为什么不多长个心眼!你是想让我担心吗,告诉你,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只会袖手旁观!”
木冉愣怔了一下,眼里有笑,“婆婆真的担心我?”
她有点失神,没有应答,怒气冲冲转出房间。
屈桑到底是何人?木冉的故交,据她所知,木冉向来只与悠尘交好,哪里还有什么故交,难道是她?也不可能,他明明就是男人无疑,既不是女扮男装更不是魂魄附体,那会是谁呢?
思来想去也毫无头绪,索性不再伤神,真希望那古里古怪的屈桑能死了这心,不管怎么说,都是男儿身,真难想象两个大男人**相对,是何景象。思及此,她不由得浑身发毛,如果木冉知道差点与一个男子汉同床共枕,他会不会气得想杀了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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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水天洞府又来了两位陌生客人。
鬼奴上来禀道:“洞主,有客人要见洞主。”
青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鬼奴退下。换了一身暗红色男装,束起长发,敲门声起,还未应声,有人便推门而入。
“婆婆,早啊。”
她戴上面具,漫不经心道:“我允许你进来了吗?”木冉笑着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放在她肩上,“婆婆莫怪,似乎有客人来了,何不一同前往?”
他揽着她的肩走出房门,在回廊时与屈桑迎面撞上。
“木冉。”屈桑欣喜若狂,虽然昨晚很失败,但心里一点也不怨,他满目柔情望着木冉,期待对方也能深情回应。
木冉瞟了屈桑一眼,双瞳清冽,目露寒光,屈桑怔住,笑容凝固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