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从前素素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情爱,可当她再次遇到慕彻,再次体会被他揽在怀里,一起在空中缓慢地飞旋、飞旋的悸动感觉,她便懂了,何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而当慕彻昏迷不醒,她通宵达旦跪在佛前祈求佛祖保佑的时候,当听说慕彻醒了,她激动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她也懂了,何谓“真爱”。
“我才不懂你那劳什子的‘情啊爱啊’的,酸掉牙!”她佯装嗔怨娉婷酸气,笑嘻嘻地挪开一些。
娉婷知她存心调戏她,抡起小粉拳雨点般落下来,却是没使多大力气。
“瞧瞧,将门虎女!凶巴巴的,说不过就打人。你这么凶,我看谁敢娶你。”
见她羞赧之色,素素越觉有趣,趁势又说了几句。很快到了晋王府。
想来,郑月容也听说了一些宫里的风传,便对素素便格外的热情——虽然颜家现在无钱无权无势,但那又有何妨?最重要是连皇上都支持她和楚王在一起。
这天底下,还有谁的权势钱财能大过皇帝去?
素素温婉谦和地笑着,只应和郑氏的话,从不主动另提话头。全程牢牢地挽着娉婷。
娉婷虽不明白郑氏为何对素素特别亲近,却知素素待她的心意,想她多在郑氏面前露露脸。小意乖顺地跟在她身旁,也不刻意出头显锋芒,只是文文静静地赔着笑。
“……前些年我听说你养了一株花苞极大又饱满,颜色极鲜艳的月季。还取了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娉婷美人’来着,是不?”
三人走在花园小径上,看着盛放的各色鲜花,就花论花。郑氏便对素素提起这茬儿。
素素心下讪然。
她养花这事儿原只有家里人知道。既被郑氏听了去,肯定是当时还是“臣妇之首”的裴氏宣扬的。
掩下心底无奈。面上柔笑着回话:“是叫这个名儿呢。”
“是个极好听的名字。”郑氏赞着,又问:“你取这个名,可有什么因缘没有?”
诶哟,这就上道儿了!
素素喜出望外,暗暗窃笑,面上仍维持平和。佯装不经意地看了身旁娉婷一眼,却分明让郑氏也看到她眼中深意。
这才回她说:“那时节,小女才出了孝,失意伤心只觉人生无趣。幸得一花仙子开解,才又拾回信念。那花仙子还教我养花养性。后来。养出了这株花,小女便以她之名,名这株花。”
郑氏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眼前一亮,诧异地问:“那位‘花仙子’,可是这位姑娘?”
素素掩唇低笑。“王妃好眼力!可不正是她么!”说着,把在一旁羞涩的娉婷推到前头。对郑氏道:“请容许小女向您介绍。这位是先锋候程府的大姑娘,小字正是‘娉婷’。”
娉婷喏喏地向郑氏屈膝行礼,“小女娉婷,见过齐王妃。”
郑氏似乎终于把视线转向娉婷。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好一会儿后,才说:“亭亭玉立,其他书友正在看:。纤细袅娜,好一位花仙子娉婷美人儿!”
见她注意力全在评论娉婷的容貌上,素素心觉不妙。忙笑着接过话头,“可不是么?初见她时,小女可是羡慕得很呢。”
“你羡慕什么呀?”郑氏笑着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素素姿容于娉婷有过之而无不及。
素素亦娇亦妒地又看了娉婷一眼,“羡慕她摊上了一位‘懂花、会养花’的母亲……”
自那年她在傅氏的田庄上赞傅氏“会养花儿。更会养人儿”,傅氏“善事花”的名声在京城贵妇圈里也就逐渐传开了。
郑氏自然也有所耳闻。
明了素素所指何意。她不由点了点头。但“好母亲”这个话头,她却不好再说下去。毕竟,她也知道素素的嫡母裴氏是个什么性子。再深说下去,素素就该没面子了。
“我也听闻,先锋候夫人惯是个会养花的,尤其会养蔷薇,可是如此?”郑氏转向娉婷,试着转移话题。
如此,正和素素的心意。暗暗递了个鼓励的眼神给娉婷,希望她好好把握机会。
娉婷不着痕迹地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娇娇地笑着,存了对母亲的景仰之心,却并没有骄傲之色。“母亲待蔷薇,便如待亲生孩儿一般,怜惜爱护……”
正说着,却见丫鬟匆匆往这边跑来。娉婷识趣地住嘴,却和素素互换一个眼色。
原是火种到了。
三人遂按下此间“议花”之事,先前往观礼。
新灶开火的火种,从宫里慕年松住的崇光殿小厨房引起,一路由齐王慕昶亲自护送至晋王府新灶。
看着灶膛里燃得兴旺的火光,观礼者不由抚掌称好,祝福声此起彼伏。
慕年松笑着一一回了礼。
待此间观礼结束,众人各自散去,他却独独留住素素。
“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问素素。
素素凝眉想了好一会儿,方想到,他大概是误以为她从中作梗,才促成了他和尹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