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到了里面燃不了几下,我这胸膛也有些堵,下次进去得准备火把儿……”,张大山闭着眼睛让巴子擦脸,大口的呼吸着地面上的新鲜空气。
而且没遇到一个贼人,是不是动静太大,已经跑掉了?还是隐藏在地道的深处?
齐家庄的里正两股战战,莫非是那条地道直通向了自己的村子?这要是从哪家炕头上钻出个贼人来,整个村子还有办法生存吗?
老百姓们也个个变了脸色,家里有闺女的还是抹眼泪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地道还没见到人影,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家闺女就有了危险?
“郡主,我之所以退回来了,还因为发现前面还有分叉口,在地下不知道东南西北,更无法想象到底每一条岔道通到了哪里。”
张大山又用皮袋子里面的清水冲洗了眼睛,才勉勉强强能挣得开,这幸亏是及时撤回来了,要是被生石灰浸泡的久了,这双眼睛说不定就废了。
怎么办?下面危机四伏困境重重,百姓们都把希望的目光投注到胡县令和福瑞郡主的脸上,就好像他们一定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来。
地道狭窄,人再多都使不上劲儿,再继续摸索下去的话,还可能迎头跟贼匪遇上,他们熟悉地势,隐在暗处,自己这边得不到便宜。
可是就这么等待着也不是好办法,谁知道哪一会儿又出现新的案件?附近村子的村民可是已经全部跑出来了,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声势很浩大,刚刚回家的齐家后母也夹杂在队伍里。没办法。现在都知道呆在家里也是危险的,连看到水井都心惊胆战,老是觉得从下面能钻出一个水鬼来。
胡县令还是很睿智的,在关键时刻脑子清醒,召唤来几个村子的里正商讨案情。
“贼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总是在地下生活,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多出什么可疑的人来借住?或者是荒废的宅子里有什么响动?”
这个时代的房地产不值钱,谁家需要盖房子了。找里正划块地皮就算完,同样的,需要搬迁了也是可以收拾收拾就潇洒离开,各村子里这样的荒废院落还真有几个。
又因为这附近盐碱地居多,庄稼长势太差,居民便相对减少的厉害。
里正们都回自己的村民聚集处打听消息,可惜一时半会儿的没人想的起来新的线索。看起来这群强盗还挺机灵,隐蔽的非常严密。
“就算是占用了民居,估计也就只当成是地洞的某一个入口,他们的日常行动可能就在地下,才会这样没有动静。”
阿圆再次攥紧了拳头,脑子里飞速旋转,一幅幅电影电视的画面流光般闪过……
回程最迅速的是快马衙差。带回来最新的消息,确认齐小弟在前日黄昏时往齐家庄行来,好多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大闺女!
胡县令咬咬牙,跺跺脚,发了狠儿:“把几个村子里的女娃儿都送到朱阳县衙里面去,交给夫人照顾。老弱病残也要集中看护,剩下的青壮汉子,全部集合服从本县指令!各村里正马上安排!”
硕大的猪头看向阿圆:“郡主,我们今天就跟他们拼了!既然知道了他们抢掳的方式,那我们就先毁掉这罪恶的地道!”
刚才发现地道出口的那个老汉发了一声喊:“县令大人。我们还得继续寻找其余的地道,就怕挖的太深太远根本找不到啊!”
远处马蹄声已经湍急,卢千总带着朱阳县的府兵赶到了!
两个衙差负责带着几个汉子保护着女孩子们躲进衙门,女孩子事儿多,小声商量着要带换洗衣服还有被褥,被衙差高声喝骂了几句就平息了。
原本皱着眉头思索的阿圆一下子就放轻松了,看看那些花骨朵儿一般的姑娘们,在大难临头的时候还没忘记舒服和美丽。再紧张的气氛也得到了舒缓。
“你们放心,有胡县令和卢千总带着男人们跟贼匪决战,时间不会拖得太长。很快,就能接你们回家。穿漂亮衣服,安心睡觉。”
郡主这个时刻就像一尊慈眉善目的活菩萨,声音温暖沁人心脾,小姑娘们个个点着头听话离开,回味着这个高贵的郡主的一言一行。
卢千总已经问明了始末,府兵们个个整装待发,各村的里正安置好了老弱病残,带领着剩余的汉子掂着铁锹锄具耙子棍子,也乱哄哄的聚拢了来。
“根据刚才探到的地道方向,还没挖进朱阳县城,地道的范围应该就在附近转悠,依我看,我们可以用火攻,就像熏兔子一样,把贼匪从地道里熏出来。”卢千总不愧是个武将,平时也没少带人去打猎骚扰兔子,第一个想法就提到了火攻。
这法子庄户人了解的不少,俗话说狡兔有三窟,捉兔子的时候堵住其中的两个出口,然后在一个出口处点火燃烟,兔子自然受不过烟熏,只能从洞中乖乖的出来受死。
卢千总就是打的这个主意,火苗不能跑远,可烟行啊,只要有缝隙,就一定能把敌人熏出地道,大家分开监视地面,出来一个砍一个,不就完了?
不知道这古人的智商到底有多高,是不是会在半路上堵住地道的通口,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