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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里,自己夜夜苦读诗书,大哥霍然远走从军,嫂子有孕,为侄儿们诵书胎教……
也是在这里,爱臭美的姐姐采莲,开辟出一间小小的门脸做生意,化妆、做衣服,认识卢苗苗……
三个丫鬟抱着三个还睡的小脸通红的孩子下车,每人肩上搭着一个花被子,再盖过孩子们的头脸和全身。
阿圆微笑着拢了头发,在阿文的扶持下跳下车来,美丽坊前,一个花一般的少女,保持了一个僵立的姿势,好看的小说:。
门帘,是一串一串心形的荷包连接而成,五颜六色,衬托出门口的少女一身浅紫的衣袍淡雅沉静。
微细的眼睛正在试图睁得更大些,但是明显泪雾弥漫。
头发依旧有些黄,梳着普通的双丫髻,但是,在两侧垂下的小辫子,精心又精心的簪着细小的碎花儿,每半寸一道缠绕起来。
“小黄毛丫头,还是那么臭美!”
阿圆轻啐,伸开双臂,就要揉上这个发呆的丫头的脑袋。
“还不赶紧让孩子们进屋,没看到都在外面冻着呢!”小阿文吸吸鼻子,率先曲起一根食指,弹上了小姑娘的脑门儿。
“嫂子——阿文——呜呜——呜——”,发呆的小丫头,终于回了魂儿,又哭又笑的,还没忘本能的护住自己美丽的发型。
进了屋子,又是一番混乱,两个年轻的小姑娘相帮着丫鬟把孩子们安顿到床上休息,三个主人,一忽儿抱头痛哭,一忽儿又笑又闹。
后院里的几间小房子也修缮过了,都是采莲的设计,室内布置的温馨典雅,甚至,有一间屋子一打眼,就是给阿圆母子准备的。
紫色的大床旁边,三架带着护栏的小床齐头并进,蓝色的被褥的睡了“小老大”,绿色的睡了“小老二”,粉色的小公主床上,黑炭“小老三”,还没从连日的奔波中苏醒过来。
“阿文的屋子也在隔壁——”,采莲的小脸已经哭花了,还坚持着要把这个“新家”给一一介绍。
“安排个客栈,让大家也都休息一下。”阿圆扑倒在大床上,越是接近家园,就越是赶路赶得心急,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嘻嘻,嫂子你还不知道,我——自己做主,把隔壁也买下来了,就怕你们回来的时候没地儿住,小五也早早的就盼着你们回家过年呢,现在隔壁的屋子也都铺好了床,等开了春,我还打算把两处院子通开,那边比这边可宽绰的多。”
采莲得意洋洋,终于可以把自己的功勋跟亲人显摆显摆了。一个人的成功,太寂寞了!
“又哭又笑,小猪放水!”小阿文看不得别人爱显摆,伸出小指头去刮脸,虽然做了司马,在京城要板出一副成熟官样儿,还是会在至亲的人面前显露原形。
阿圆已经合上双眼,摆手让他们自去安排,兄妹俩忙着归置丫鬟和护卫们休息,然后采莲去照应美丽坊的生意,阿文精神正好,决意要先去拜会袁县令,顺便预定酒席。
少年郎的飞黄腾达,每一步里,都有袁县令的大力托举,如今,又像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乳鸟,扑打着翅膀,渴望飞回到老巢里去继续偎依母亲父亲的怀抱。
重新走上朱阳县的街头,走上自己曾经挎着小竹篮兜售糖葫芦的每个拐角儿,曾经的探花郎,如今的白司马,浑然不觉旅途的劳累,相陪的师爷,独自驾着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马车上,是他要送给恩师的礼物,不是金银财宝,不是绝世器皿,只有辞别老师之后,自己的每一道足迹,每一日的见闻,与思索。
还有在京中搜集的好文章,都是袁县令最爱的东西。
此次拜见,不是什么司马的身份,只是一个弟子,对授业的恩师,问一声“好”,或者,依照阿文的习惯,随时随地,对最亲近的人,把自己的辉煌成绩,显摆一下而已。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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