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做过自我批评的阿圆,决定暂时允许自家弟弟翘尾巴,目前处在情绪可以操控的状态,嘿嘿,弟弟你有福了!
先把在外面收进来的碗筷泡进木盆里,三个人走进灶房里吃饭,红彤彤的油汪汪的肉块从温着的锅里取出来,一下子就晃花了阿文的眼睛,伸筷子戳一戳,那肉块就晃动一下,晃着晃着,就滑进肚子里去了。
“嫂子——我知道你做饭好吃,可是这红烧肉,是最好吃!”小家伙满口流油,嘴里也有点语无伦次了。
每人再垫巴一颗鸡蛋,浸在红烧肉汤汁里久了,那滋味儿,跟肉也差不离儿。
就连阿圆,都吃的蜜口香甜,久违的甜软香酥的味道,把心,都给浸甜蜜了。
事实证明,红薯块炖野兔肉也是一道绝佳菜肴,红薯块微微发软就出锅,不会那样软腻,整道菜却更换了风味,有些用山药炖肉的感觉。
“下晌你要复习功课吗?先生留没留作业?”阿圆还是过去的习惯意识,放学,得布置作业。
“不——用!”阿文拐着弯儿吐出这两个字:“功课我是没问题的,下晌跟着大哥垒墙吧,等晚会儿,我去监管一下旺仔儿的作业,先生说他老跟不上,那可不给我丢人?要是再不行,我都不好意思带着他上学堂!”
阿圆和采莲面面相觑,这小子膨胀的也太厉害了吧?才上了一晌的学堂,就学会目中无人,唯有自己独大了?
昨儿个还信誓旦旦的要成为老白家的骄傲的那个淳朴小娃子,哪儿去了?
“阿文,你跟旺仔儿是好朋友,是在咱村子里唯一的好朋友呢,你可别欺负他。要不,可没人跟你玩了!”小采莲终于决定行使做姐姐的权力,嫂子总嘱咐让她多练习说话,多讲讲大道理呢。
可惜,盲目膨胀着的小人儿根本听不进去,双手一摆:“怎么会?我是为了旺仔儿好,是想要帮助他的,怎么能叫欺负他?”
说完了,自己低头看看身上的新衣服:“我得换身旧的去垒墙,大哥二哥三哥还没听我说说学堂里面的事儿呢!”
小家伙一阵风的撒丫子跑了。留下个还没把道理讲过瘾的姐姐,张着嘴一时还合不上。
“嫂子你看他——那个潮摆样儿!”采莲顿足跺脚,恨恨的骂了一句原本只送给二哥的形容词。
“噗——”。阿圆喷笑,拍一拍小姑娘的肩膀:“你别着急,也不用慌着说服教育,有生活这个铁面无私的好先生监管着呢,阿文要是继续翘尾巴得意显摆。生活自会‘啪啪啪’大耳瓜子抽他,到时候,比你我说破天都管事!”
“生活——是谁?也是个先生?学堂里新添的?”采莲被说懵了,嫂子这话有些深奥了。
阿圆奔向那堆泡着的碗筷:“总之你等着看,阿文不是个钻牛角尖儿的孩子,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放心吧!”
小孩子嘛,总是要在不断地磨砺中成长起来的,你就算是操碎了心。把所有可能妨害到他的道理都讲得头头是道,他还是得自己一一的摸索出属于自己的经验。
做大人的,莫不想自己吃过的亏绕过的弯路,提前告诉给孩子,让他别重复同样的错误,其他书友正在看:。可惜,有几个真正能如愿?
外面有汉子们在干活儿。下晌,女人倒是清闲的了,阿圆和采莲一起琢磨那些随手缝缀起来的假花,光溜溜的木簪子、铜簪子是白老大收集来的,别头发的卡针也买了上百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假花固定成饰品。
这事儿两个人都老感兴趣了,头顶着头一通铺排,还要彼此给出意见来比对,模样满意了再动针线固定。
“嫂子,你说咱这头饰能卖得动不?会不会光咱自己看着好,拿出去被人笑话了?也没个金银珠宝啥的镇场子,我这心里老是发虚——”,小采莲缝着缝着,扎了一下手指头儿,含在了嘴巴里问道。
别说是个小姑娘,就算阿圆,不也是心劲满满的采艾草做艾条,然后碰了一鼻子灰回家?这做买卖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它的未知性,越是未知的新鲜东西,就越是潜力大,有可挖掘性。
“你怕啥?反正都是尝试,卖不出去的话,咱俩自己戴,或者留着送人,最不济,还能拆开了再换新花样呢!”阿圆随手把做好的一枚钗子插到脑后,铜簪子的顶端,缀了一朵小小的玫瑰花,紫红色,很是别致。
“真好看!嫂子,你觉得漂亮的这一种式样肯定好卖!”采莲又找回来点信心。
“个人有个人的眼光爱好,你不用拘泥于别人会怎么看,多做几个样子出来,自然有欣赏它的人存在。”阿圆又捻起一朵小瓣儿的野菊花,嫩嫩的黄色绸缎,塑造出柔美的清丽。
女人也是花朵般的存在,有的高贵艳丽摆在宫殿,有的冷如冰霜开向雅士的案头,更多的,是野花般的肆意生长在旷野,微风吹过,是她们惬意的花语,尘土盖过,还一张飞扬的笑脸。
再美艳的女人也有孤寂终老的,再丑陋的女人也有个安心的男人守候,这就是所谓的“各花入各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