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拍拍小家伙的脊背,回头嘱咐白老二:“回去还得绕到李铁匠那儿,我想出了一个好东西,可以安全的使用艾灸条儿!”
车里的笔墨纸砚足足的,多少个设计图咱画不出来?阿圆相信,自己辛辛苦苦收集了那么多的艾草,一定能够风风光光的派上用场!
先到三十里屯,跟杨老爷子打了招呼,来不及瞧一眼即将完工的新式躺椅,就载了模板上路了。。
李铁匠那里更是着忙,嘎石灯就让一家三口忙得脚不沾地,现在又添了新玩意儿。
阿圆已经在晃动的牛车上用功,划烂了几张软绵绵的宣纸,让阿文肉疼的小手直抽抽,才算画出了随身灸的大致形状。
其实,说白了,这东西实在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阿圆选用了圆形艾灸盒的形状,灸盒直径约8厘米、高约4厘米,分成上下两部分,各自留出蜂窝状的圆孔,中间设凹槽契合,盒身用薄铁皮,越接近不锈钢的纯铁越好用,盒内固定短艾柱的铁丝和夹艾条的夹子,选用铁制的缘由主要是耐热,阿圆还建议李铁匠换铜浆试一试,具体二者之间的区别,尚且在未知之中。
要等铁盒做好,才可以再找木匠对付一个契合尺寸的木风盖子,就目前的准备工作而言,这项技术可以使艾灸这一古老医术发扬光大,因为,它避开了烤炙的危险性,又能阻挡一些艾烟散出,圆形小盒子,拿取更方便,加上布带子一系,小巧玲珑完全可以随身携带。
李铁匠这是第一次见到阿圆,暗暗诧异这样普通的农妇。怎么会想出这样多的灵便东西,从白老二叙述的形象中,还以为会是多么美丽高贵博学多识的大家闺秀呢,好看的小说:!
就连李家闺女,也狠狠的捯饬了自己一下,把铁灰铁沫子洗净,发髻上还绑了两根丝带,换上出门做客用的衣服,蹬上新做的绣花鞋,才借着倒茶水的机会进屋偷瞧了阿圆几眼,只是几眼。。打扮的“柴禾妞儿”本色的阿圆就令她大为安心。
这令白承宗赞不绝口的嫂子,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嘛!粗衣布裙,脚面上都是尘土。说话响亮,露着一排牙齿微笑,根本就和“大家小姐”搭不上边儿!
阿圆终于留意到这个眼神闪闪烁烁的姑娘,大概有问题。
她不但看自己的眼神闪烁,看向白老二的那一对眼珠子。更是添了些痴傻,临到实在没理由留在屋内,还要在屋门口猛一回头,留恋的在白老二身上再看一眼,才猛地掀开门帘子走了。
这姑娘是芳心暗许了自家少年郎了吧?阿圆看看认真琢磨图纸的李铁匠,这老汉神经大条儿。压根儿没发现自家闺女在“思春”,白老二呢,甚至没拿眼皮撩那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一眼!
啧啧。一桩“落花有意却流水无情”的肥皂泡剧,就要在咱阿圆面前上演了吗?
李家姑娘个儿头比阿圆高一点儿,不算瘦,皮肤稍微有些粗,但是面色红润。眼睛瞪得大大的,鼻梁微有些塌。嘴唇丰厚,青春年华,很是健壮的样子,本来嘛,能跟着自家老爹打铁的丫头,也确实柔弱不到哪里去!
三个人把赶制出来的嘎石灯过数儿放在车上,李铁匠还又拿出几套针锥子指甲剪用具来,最近他是根本不敢再接外面的活计了,单单白家老二的订单,就让一家人数钱数的心里喜欢。
李家闺女的身影在门口一闪,又迅速隐去了。
天色已经暗淡,白老二扬鞭赶车,大黄牛“踢踢踏踏”启程,正应和了那一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归的老牛是我同伴——”,阿圆好兴趣的把白老二看了又看,愣是把大小伙子给看红了脸。。
“嫂子你做啥哩?老瞅着我乐啥?”
阿圆的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八卦之光,眨巴着眼睛探问:“二弟,最近,这娶媳妇儿的事儿,有啥眉目了吗?有没有相中的姑娘,嫂子去帮你说?”
白老二被说的脸更红了,虽然近来也敢咋呼着说娶媳妇儿的事情,那也不能守着小弟弟就提这事儿吧?没看见小家伙也是一脸的兴味直盯着自己?
“没——没呢——不急!”就吐了这五个字出来,从脸到脖子都能跟大红布媲美,阿圆和阿文头顶着头大笑,难得啊,看到喜欢阴着脸的白老二囧到这个程度!
笑声把大黄牛的脚步都给惊得打了个趔趄,又被白老二借题发挥,在空中抖了下响亮的鞭梢儿,大黄无奈,低着头继续往家赶,大脑袋似乎在寻思,主人家有喜欢事儿,叫俺老牛跟着乐呵乐呵怕啥?干嘛跟俺板脸动鞭子?
今日的黄昏格外热闹,白老大带着二十几个棒小伙子在垒院墙,临时的灶台也已经搭好,稀粥熬了几锅,模板摆了又卸,卸了又摆,竟然已经把一人多高的院墙垒出了几十米远。
远远看去,模板塑造出的院墙,光滑而整齐,顺着一溜儿直线走起,那叫一个好看。
“媳妇儿,二弟,阿文,你们可回来了!这要是早把模板运回来,今儿下晌这院墙,还能多垒出几十米去!”白老大两手两腿的都是泥巴,却浑然不觉,迎着牛车跑过来。
几个有眼色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