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暴雨终于渐渐停止,城堡外面那魔兽尸体堆积如山的场面不见了,经过洗刷之后的镇魔堡,空气格外清新,甚至都闻不到一丝的血腥味道,海面微澜,已不见魔兽踪影。
江寒冰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英雄般的送入到密室休息,早有人在门口护卫,江寒冰一入内室即盘坐调息,昨晚亏空太多,虽镇魔堡上等灵丹妙药不缺,但身体的状态,要趁早恢复才行,毕竟危机并没有过去。
数日之后,江寒冰面色平静的走出了密室,早有人恭敬的请到了镇魔堡中央议事大厅之中,阿诺达率领一干重要人员等在门口,一见江寒冰,立刻满脸笑容的上前,迎接江寒冰进来就坐,江寒冰见阿诺达脸色仍有苍白之色,其状态并没有回复到平时水平,想来阿诺达是此地主事之人,很多事情需要打理,没有足够的时间调养。
大家分主宾之位刚坐下没多久,阿夫卡步履蹒跚而来,见了江寒冰拱手称谢,江寒冰客气答谢。
江寒冰直入话题,说道:“魔兽既然退去,是否会重来?”
阿诺达摇摇头:“此次兽潮之凶悍闻所未闻,我也不敢妄下结论,英雄此番出力甚多,力挽狂澜,我阿凡达家族必将备重礼以谢大恩。请先受我等一拜”
竟然领着大厅内众人拜了下去,江寒冰虽想上前拖抬大驾,却因身体刚愈,手脚略微乏力,难以立即起身,只得口中说道:“怎敢受此大礼,实为各位齐心抗敌,共有之功,快快请起,在下惭愧了。”
阿诺达坚持长拜一揖后方才上座到主人位。其他众人各自纷纷依次落座。
江寒冰外来之人,突然进入此地,面临绝命局面,心中纵有万语千言,也只能强压下来,当下低声说道:“既然不能确定,何不放弃此堡,退回人类城池,来日方长?”
阿诺达苦笑道:“若是别人,我当回绝,江英雄既然说事,我也只好直接说了。”
江寒冰含笑摇头:“太过客气,请直接叫我名字吧。”
阿诺达应道:“此堡本是我家老祖阿迪达斯大人兴建,存世数万年,期间历经大小魔兽潮袭无数,却一直固若金汤,我家又一直投入防御法阵的建造,其防御威力,比刚建造之初可说是只强不弱,江兄弟也见到镇魔堡法阵的威力了,不是老夫我海口之言,一般规模的兽潮,甚至都无须我们出手即可化解。”
江寒冰点头道:“确实威力无穷,魔兽之中十中有七八为法阵所杀,此次兽潮如无法阵之力,我等是万万守不下来的。”
阿诺达沉重道:“正是因为过于相信法阵威力,从无失手过,而此次兽潮之庞大,可谓是十万年一次,不仅数量极多,高阶魔兽纷纷出动,而且持续的时间,较以往也长了不少,起初我判断失误,以为此次如同以往,掉以轻心,第一次攻击中并未向家族示警支援,然而令我等出乎意料的是,兽群在攻击之后消声匿迹,引诱我等犯下大错,关闭了主杀伤的法阵,节省魔晶石能量的损耗,只保留了示警功用的一些法阵。
谁知七日之后,近百只高阶魔兽,趁夜色摸进镇魔堡偷袭,尔后魔兽大军再度杀回,里外夹击,猝不及防之下,镇魔堡损失惨重,镇守镇魔堡的数十名高阶长老,甚至圣域尊老都在激战中不幸陨落。要不是尊老拼死开启了连环大阵,镇魔堡恐怕当日一役全军覆没了。”
回想当日惨烈,性格刚硬的阿诺达也不禁掩面拭泪,在座经历当时战斗之人,也纷纷双目通红,低声抽泣。大厅里气氛一时黯然下来,江寒冰见对方心情沉郁,也沉默等待着。
不多时,阿诺达终于忍住了悲伤,接着说道:“此战之后,镇魔堡高阶战力大减,各法阵损坏已去两成,虽有灵石储备充足,但是能修复法阵的长老已经陨落,我等发出了求援万里讯,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回音。
我当即立断派遣数名亲传子弟亲身前往大本营求援,仍然杳无音讯,正当犹疑不定之际,兽潮三度来袭,从天黑其就开始发动进攻,直到拂晓时分退去,一战下来,镇魔堡中,中级以下弟子伤亡更显惨重,普通人手已经不及。
期间我们收留了数百名准备去泊蓝群岛试炼的人员,一来不是自己家族子弟,调度上不免产生间隙,二来事不关己,出力远不及本家子弟拼命,所以看着实力不俗之人,却因各种原因,远不及我家子弟用之顺手,更有甚者闻之当即而去,我等也无奈,所以江兄弟日一到此地,堡中防御法阵已开,中途关闭重启周折颇多,而且前车之鉴我等颇不放心,所以拒绝了江兄弟入内,还请勿怪于心。”说罢再次欠身以示愧疚。
江寒冰摆摆手:“原来如此,事情已经挑明,况且阿诺达大人心肠善良,不忍见我毙命兽潮之中,网开一面,我还要谢谢您了,不必挂心。”两人对视一笑。
阿诺达终于回到了江寒冰最初的问题:“现在堡内伤兵满营,众长老遗骨尚在地下密室中,江兄弟你应也察觉到,那日战斗之后,很多人其实已经脱力,再无原来的境界,实力大损,此时若想放弃,数十万里行程,自保已有困难,唉.。”,语气中忧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