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9-02
我们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我们的行李永远是简单的，因为我们要不停地搬家，命中注定，穿过各式各样的人群，上了火车。
黑夜来临。
火车咣咣的声音异常地大，车上的乘客显得疲惫来，一些人在打着牌，一些人在昏昏欲睡，和陌生人交谈的热情已经减退，车厢里有嗡嗡的窃窃私语声。
小楚望着车外黑糊糊的影子，我不知道这世界能不能找出第二张这么完美的脸。
“小楚，你喜欢那两个小姑娘吗？”我有些小心翼翼。他不知道我跟欧屾的关系，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欧屾这个人。
“谁？”小楚没有回头。
“欧楚和欧蓝，是两姐妹吧。”我忽然后悔了，我不应该挑起这个话题，这些人现在已经不是具体的人了，在我们逃离这个城市开始，他们已经成为往事。
“我不知道。”在咣咣乱响的火车上，小楚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我很害怕，有时候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楚，他正在慢慢长大，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我的。
“她们没有你美丽。”他又补上一句，回头凝视着我，“姐姐，这世界上没有人有你美丽。”
我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个美丽的女巫。”他说。
女巫！
我但愿我是个女巫，这样，我就有永葆青春的魔力。永远不会在小楚面前变成丑陋令人厌唾的老女人。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我站起来，走到火车车厢的交接处，那里有吸烟的地方。
我轻轻地吐出两个烟圈，看着白色的烟圈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扩散，变形，消失。
“可以借个火吗？”一个年轻的声音。
这通常是搭讪的借口，没有吸烟的男人身上不带打火机，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年轻男人，他的脸部线条很有力，在灯光上半明半暗，他的年纪，应该比小楚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