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3-11
大约过了半个钟,老人重新回到了村口的石碑前。
那时,他虽然已是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唇焦口燥,但却如释重担,一脸欣喜,毕竟,他安全地逃离了这座让他惶惑惊恐的高山。
至少,面前已是光明大道,眼见,街上还有几个村民在行走,那怪物应该不会出现才对。
老人看了看手表,眸光一震,原来,他这一上一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个把多钟,尽管如此,天上烈日的强度似乎并无任何减弱之势。
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把手中的树枝扔在一边,拍拍手,又习惯性地掏出小毛巾,使劲地擦掉脸上的汗水和恐惧。他认为,应该将山上发生的事情保留在心中,而不能让外人知道或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他期待他能够尽快在村中寻找到答案。
可如果这时,有人带着奇怪的目光,询问他在如此暴热的太阳底下为何不戴顶帽子的话,他自可以回答,“帽子落在车上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以求掩饰过关。
自然,老人还是期望,能在村里某家店铺中买到一顶崭新的帽子,来为他遮挡这猛烈的光线,而眼前这条宽敞的街道,正是台林村最为繁华的街道——忠义街。
喝光剩下那瓶水后,老人便迈着稍微稳健的步伐,踏上这条繁华的街道。
街道两旁,商店密集,外观各有千秋,种类齐多,应有尽有,可这里毕竟是山谷之地,因为地质问题,这些商店一般都不高,最多也就只有三层楼。
商店前面,相隔数米便是一道长长的花圃。
花圃中,低矮清幽的九里香和青翠挺拔的垂叶榕相间而立,如同筑起一道道坚固的城墙,各守一番领土;花圃空阔处,高挺的、身着白衣的路灯更像是一位飒爽英姿的骑士,让人对之肃然起敬。
老人一边走,一边带着惊讶而又激动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巨浪翻滚,往昔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看来,老人似乎已经忘却了之前山上的奇异事件在他心中留下的种种恐慌。
每路过一家店时,只要店中的主人意外地发现了这么一位外地老人,都会很自然地向他点头微笑,仿佛这是一种热情好客的礼仪,也是一种招揽顾客的习惯。
自然,老人一发现店中的主人正在朝他打招呼时,他也是非常感动,连连点头,礼貌地报以同样甚至有过之的微笑。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向店中走去,因为,他这时寻找的是一家帽子店。
终于,在忠义街的尽头处找到了一家卖帽子的店铺时,老人却因为幻觉,在梳理刚清洗过的长发的女店主身上,看到了怪物的影子。登时,腾上心头的惊恐,让他打消了进去购帽的念头。
于是,老人便加快了脚步,转向下一条街道,继续无奈地听任着烈日的蹂躏。
这是一条紧挨着台林溪而成的街道,因此便得名为上台林街,而下台林街自然是对岸另一条街。
眼前,它们就由一座宽大的拱形桥——台林桥连接着,街与溪之间,筑着一排长长的围墙,大概一米高,朝两边绵延至远处。围墙后面,偶尔挺立着一两棵垂柳或是一些瘦小的衫树,也是美观得体。
相对于忠义街来说,这里都是一些普通住房,还有那些店铺的后院。
老人并没有放慢步伐,而是径直地走上台林桥。
低头看去,桥下尽是一片惨淡的景象。
由于近来雨水过于稀少,再加上烈日的暴晒,清澈可爱的溪水再已无往日的娇态,犹如一条懒洋洋的绿色大蟒虫,无精打采地伏在那里;明显的水位落差迫使向来神秘的青苔,不得已裸露出深黑色的皮肤来;至于上方岩石墙头那些水草,那更不用说,早已是一副死气沉沉,摇摇欲坠的丑态,活像一个个瘾君子;不仅这样,水中的那些小石子,眼看也将面临着浮现出水面的危机,无不让人深感同情;如此困窘的局面,无非使得整个台林溪的美感急剧下降。
台林桥大概有三十米长,四十年前,在台风“卡拉”之中,它曾经被猛烈如虎的洪水摧毁。不过,重建后的它,不仅不减当年丰姿,反而更有韵味。
桥头各以石柱继栏,石柱上龙飞凤舞,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栏上亦是如此,各类浮雕,栩栩如生,惹人伫足;桥上两旁,有规律地矗立着五根白色挺直的路灯,顶头状如古代灯笼,外观华丽高雅,也是容易吸人眼球。
自然,站在桥上,举目望去,在里边不远处,另有一座桥梁,看起来像个堤坝,很是壮观,隐隐可见,有几处,正缓缓地淌着水。
比起脚下这娇雅的台林桥,那座堤坝明显宽大厚重多了,也许是出于某种保护,。
然而,这一切美景,也都没有留得住老人的目光和脚步,老人依旧马不停蹄地朝前走去,而且越走越快,有些急切的目光慢慢地朝不远处某个地方汇集。
过了台林桥,老人并没有放慢步伐,又一口气穿过了好几条沉寂的深巷,当走到最后一条巷口时,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