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豫北对着苏晓曼笑了,她依旧是那副笑的甜甜的模样。
“姐姐,快吃吧,一会这粥该凉了。”豫北柔声说道。
苏晓曼点了点头,拿起了粥碗尝了一口气,方豫北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推开窗子,是被四面高墙禁锢的蓝天。天是那样的蓝,而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的梦却被禁锢在这高高的围墙之中。
高墙之外是什么样的生活?到十分羡慕那些不归的浪子,对于他们来说每一天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所以,他们必须保证每一天都要活的精彩。而高墙之中的人呢?她们只能在日复一日平淡的令人发疯的生活中隐忍着,并试图从中寻找到点点的快乐。
作为一个在安桥瓦子里呆了七年的女人,苏晓曼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宁静。这种宁静消磨了人的一切斗志,这种宁静令人颓废的没有生气,这种宁静实在是折磨人,令人疯癫。
在这种令人发疯的宁静中,苏晓曼以超于前人的意志力忍了下去。她有她的梦想,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无法得到令人羡慕的爱情,那么,她只有让自己变成临安的第一名伶,这才是她该走的路。
推开窗,窗外的蓝天只有巴掌大小。这令人镇定蓝色是如此的犹豫与寂寥,千年前便是如此,直到千年后的今天依旧淡然而冷漠的看着全世界。
若有来生,愿长居终南山。身着白衣,行走于青山绿树与白云之间,就这样修行一辈子,还了她这一生造下的孽。
这一生,她是注定要造孽了。她要做临安的第一名伶,在她的上面还有许许多多的名伶,她知道,要想爬上去十分不容易。
长江后浪推前浪,身边的姑娘各个资质超凡,这些人她不得不防。进攻与防守,是她每天睁开两只眼睛就要思考的问题。人生真累,特别是像她这样的人生。
苏晓曼长叹了一口气,往前走,只有这一条路。
她凄然的笑了,人生,就是这样的残酷。
窗外的院子里是冬天留下的冰冷,而宋千心却端着个盒子走进了这冰冷的风景之中。苏晓曼颇有兴致的看了看千心,随后推门走了出来。
“晓曼姐。”宋千心喊道。
苏晓曼不温不火的看着她,淡淡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哦,我爹叫我把这盒子零钱送过去。”宋千心说。
苏晓曼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
忽然,千心“哎呦”的一声叫了出来。千心马上捂着肚子,痛苦的看着苏晓曼,苏晓曼立即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苏晓曼问,。
“我肚子好痛。”千心说道。
“那快坐下吧!”苏晓曼指着一旁的秀墩说道。
千心摆了摆手,痛苦的说道:“不必不必,今天有些吃的不舒服。晓曼姐,我,我去趟茅房。麻烦你帮我把这个送到我爹的房间里好不好?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晓曼姐来做,只是,我爹急着要……”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苏晓曼说道。
千心赶忙感激的点了点头,苏晓曼看着远走的千心后打开了盒子。只见那盒子里是一大堆的散碎银子,银子不少,苏晓曼冷笑了一声。
“咔嚓”的一声巨响,安桥瓦子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登时,大家全部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大家立即好奇的围到了院子里。
那声音是从宋班主的房间里传来的,丑丑第一时间推开了宋班主房间的大门。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干净,可那地上却散落着无数的瓷器碎片。那碎片的旁边,方豫北抱着耳朵惊恐的看着丑丑。
“你怎么在这?”丑丑立即问道。
“我……”
“是你打碎了关公像?”丑丑严厉的问道。
方豫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抱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只是进来帮千心送东西,没想到才进来就听到一声巨响,等我回头的时候它已经在地上了!”
“哎呦!是关公像哦!”围观的人群中立即传来一阵声音。
“哎呦,那可是咱们班主最喜欢的东西啊!”“没错,班主说那个关公最是灵验,每次开大戏的时候班主都要拜拜呢!”“这回豫北惨了,她一定要被班主赶走了!”“哎呦,我们瓦子的生意这一回一定会被豫北影响了!”
忽然,人群中伸出两只手,两旁的戏子们来不及叫就被吓了回去。原来,推开他们的人竟然是宋班主。
宋班主一脚迈进了房间,方豫北一见宋班主赶忙跪了下来。
宋班主一见地上的关公像立即沉下了脸,他的目光中喷出了愤怒的火苗,那方豫北连连磕头,只求自保。
“大叔,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来帮千心送东西的,没想到一进来关二爷的塑像就倒下来了!大叔,真的不是我做的!”方豫北说着嚎啕大哭。
“千心叫你送什么?”宋班主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宋千心用帕子擦着手赶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