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老板,你莫怪。其实……其实我们唱戏的是不能喝酒。刘老板不是觉得我的嗓子很好吗?可是一杯酒就有可能毁掉我的嗓子。刘老板大人有大量,这样吧,我……我给刘老板清唱一曲助助兴,好不好?”猛然反映过来的豫北忽然说道。
刘老板不满的看了豫北一眼,豫北赶忙端起了酒杯,清唱到:“威名大振南雄府,武艺高强众所钦。亭亭孤月照行舟,寂寂长江万里流。乡国不知何处好?云山漫漫遣人愁……”
半折戏唱罢,见刘老板脸上的怒气渐消,方豫北端着酒杯送到刘老板的面前。
“奴家敬老板一杯……”方豫北故用唱腔挑起高音说道。
刘老板接过酒却不曾喝掉,他玩味的看着豫北,冷笑着说道:“既是敬酒,就要拿出点诚意来。”
方豫北不觉一愣,而刘老板马上提示她:“我听你们的戏里,将军在外负了伤不都是婢女嘴对嘴的喂水吗?”
流氓!
方豫北的脑海里只冲入了这两个字,怎么会有人提出这种流氓的要求?而那刘老板,则是一脸的傲慢,仿佛方豫北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找宋班主来。
滚烫的泪珠含在豫北的眼眶里,她死死的咬着牙齿,生怕轻微的一个动作就让眼泪滚落下来。
刘老板咳嗽了两声,仿佛是对豫北的不满。豫北忽然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差一点咬出了血。
方豫北看了刘老板一眼,随后,她猛然将杯中的酒一口吞在嘴里。刘老板大喜,顺势搂住了豫北的腰,他那如同猪唇一样厚厚的嘴唇登时就按在了方豫北的嘴上。
顿时,屈辱的眼泪从方豫北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那刘老板自然不满足接吻,吸干方豫北口中的酒后,刘老板那只咸猪手顿时就放在了豫北的胸前。豫北立即反抗,刘老板哪里肯甘心?只见他狠命的扯着豫北的衣裳。豫北死命的抵抗,她伸手狠狠的推着刘老板,可她那小小的力气哪里是刘老板的对手?刘老板的手越来越快,眼见着她的衣裳就要被脱下。豫北慌了,吓得“嗯”的一声叫了出来。
“嗤……”豫北胸前的衣服竟被扯破!
那一双咸猪手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胸口,她那小小的胸部只感到一双毛茸茸的像是猴子一样的大手按了上来。豫北猛然一个激灵,忽然狠狠的咬了刘老板的嘴唇。
“啊!”一阵疼痛,刘老板下意识的捂住自己流血的嘴,。趁此机会,方豫北狠狠将刘老板推开,捂着胸口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噹噹噹……”豫北快步跑下了楼,大堂里的小伙计不禁的向她投来了疑惑的目光。豫北总算是跑出了酒楼,外面一片漆黑。星空下,豫北再也受不了委屈,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捂着脸,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方豫北慌了神。她立即回头,只见几个伙计在大堂里走来走去。原来是虚惊一场,但方豫北似乎清醒了许多。
不能在这个是非之地在停留下去了,否则那刘老板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豫北四下里环视了一番,只见几辆马车停在一旁。不用说,那马车里一定是有刘老板、方老板的。她若是坐上去一定是等于上了贼船,而若是自己走回瓦子,似乎更加的不安全。踌躇之下,一辆拉泔水的车从酒楼的一侧绕了过来。
方豫北忽然一狠心,就它了。于是,豫北立即冲上了前去。
那拉泔水的大叔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方豫北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从头发上扯下了纯银的发钗。
“大叔,麻烦你载我回去,这支发钗给你。”豫北说。
大叔一愣,随即说道:“姑娘,你弄错了,我这是拉泔水的车,不是载人的车。喏,那边好多车啊……”
“大叔,求求你了……”豫北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见豫北哭,大叔也慌了,他赶忙说道:“好,好,姑娘你别哭,你住哪儿?我载你回去就是了,只要你不嫌弃车上的味儿。”
赶车的大叔立即跳下了车,把自己屁股底下那脏兮兮的垫子放在了旁边。豫北看那垫子早就没了原本的颜色,上面乱七八糟沾满了各种脏东西。而泔水桶里那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不停袭来,豫北咬了咬牙,一狠心跳上了车。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在泔水难闻的气味中回了家。
太阳从天际边窜了出来,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轻雾。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安桥瓦子里戏子们早早的就起了床,大家聚集在小院子里依依呀呀的吊嗓子、练功。今天很奇怪,苏晓曼、宋千心、方豫北都没有起床吊嗓子。正当大家偷偷的议论时,纤纤则从后门走了进来。
“咦,纤纤,你干嘛去了?这么早?”有多事儿的戏子问道。
“没干嘛,起得早出去转了转。”纤纤一面说一面径直的向房间里走去。
“你不吊嗓子啊?”有人在她背后问道。
“噹。”纤纤将房门重重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