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开门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看到君夜玄的一刹那也不觉看得痴了。直到自家男人骂骂咧咧地从里屋冲了出來。才恍惚间晃过神儿來。
君夜玄道明了來意。夫妻俩也是一时怔忪。思索了半天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沉如深潭的墨色眼底划过一丝深深的失落。但俊颜上依旧神色如常。礼貌地道了谢后君夜玄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身。却被突然被妇人唤住。
“那个。公子。我倒是想起來一个事。”
墨色的眼底陡然燃起希望的火光。连一贯温润淡雅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急迫。“是什么。夫人请讲。”
妇人犹疑了片刻。终于在君夜玄灼灼的目光下开了口。“其实。在我们村西几里外还有一户人家。只是那家主人并不是我们本村的人。只和我们村长有些许往來。平日里出出入入又都是马车。我们也不曾见过。也许那里有你要找的人也说不定。”
“多谢夫人。”君夜玄只觉得天空瞬间一片明亮。片刻也等不及地向妇人指引的方向冲了过去。自然不会看到之后从屋内缓缓步出的黑色身影。
与鄙陋的渔村相比。眼前的素墙青瓦足以看出主人不凡的身份与品位。只是。院门死死地紧闭着。妖艳的红叶却伸出墙头。仿佛诉说着满院繁华。诱人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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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雪拿着烫伤的药膏奔出來时。黑衣的墨香早已不知所踪。
莫子陵依旧是那副雅致温润的模样。端坐在那满树红枫之下。美如神祗。
月如雪小心翼翼地替莫子陵涂抹着冰凉的药膏。不时抬眸望向他。“弄疼你了就告诉我。”
“不疼的。”莫子陵唇边是清浅的笑意。可是月如雪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偶尔微蹙的眉宇。
心里莫名地一痛。是她太笨拙弄疼他了吧。或者。更本就是她的错。若沒有她。他怎么会被烫伤。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在眼睛里打着转。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滚落。滴在那微凉的透明药膏上。
温暖的指尖轻轻地触过她的脸颊。拂去那一行清冷。漫天红枫下。莫子陵璀璨的凤眸里写满了怜惜。“别哭。傻瓜。我会心疼的。”
那人指尖的温度清晰地传达而來。让月如雪一时慌乱。仓促间抬头。却陷落在那忧伤的眸光里。乱了方寸。
药香袅袅。月如雪痴痴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熟稔的感觉如此地清晰纯粹。却又似乎透过那一切。漫向记忆的最深处。
似乎。就在不久之前。同样在烫伤膏淡淡的药香中。也曾有一个男人温柔而怜惜地注视她。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并不是眼前的这一双。而是。弄得化不开的墨色。沉如深潭。
“这位公子你不能进來。公子。你再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位公子。啊。”
阻拦声紧随着惨叫声。从远处遥遥传來。一时间打破了两人间美好缱绻的气氛。
莫子陵和月如雪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群小厮或阻拦或倒地间。一男子正向二人的方向奔來。一身粗布衣衫。脸色苍白如纸。却难掩那高贵的气息和绝世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