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铁站托运了行李,龙云和苏雪悠闲的走进候车厅。几天之前他们还在这里见过面,如今景物依旧,心境却已经是截然不同。
在等待列车的短暂时间里,坐在休息长椅上,龙云的思绪千回百转,他想到很多事。
在这个海滨城市长大,二十多年的人生时光,如今也要开始变成脑海中的回忆。但是为了尽快拿到航空竞技的入门执照,他无论如何也想要立即开始航校的学习,赶紧走完过场考试然后继续自己的漫漫征途。遥望更加高远的天空,龙云的踌躇满志,身旁的苏雪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时候的苏雪,对龙云能够听从她的建议前往北京,心里也很高兴。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等了一小会儿,却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回应;这个执着的龙云,应该是还在憧憬自己的航空竞技之路吧。
真是有点不解风情哦。
不过,这不要紧的: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呢。
……
就在龙云和苏雪走出候车厅,沐浴在车站穹顶之间透过的明媚阳光下,另一个世界里,遥远的美洲大陆东岸仍被黝黑的夜幕所笼罩。
华盛顿,白宫二楼总统办公室。
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一脸沉闷的总统依稀记得在之前的联席会议上,他的那些令人尊敬的将军们,是如何向他保证“自由”世界的基础坚如磐石。
即使——即使华约抢先发动战争,北约欧洲司令部将全力应对,以覆盖式电子干扰取得战区信息控制权,精锐的北约空中力量可以把华约空军屏蔽在战区之外,而顽强的地面部队将可以在空军强有力的近距支援下给入侵的华约装甲集群以沉重打击。坚守阵地两个星期后,就可以等到源源不断的美国援军在欧洲登陆,然后就可以谋划进行局部反攻,凡此种种的blablabla……
说得是天花乱坠。可是实际情况又如何呢?
自从看过那些没良心的电视台节目后,总统的耳朵里,似乎就不断回响着濒死的美军士兵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开战才不过一个星期,在华约大量弹道导弹的打击下,北约的战争体系已经受到重创。
被寄予厚望的电子战部队,在开战后才发现狡猾的俄国人已经使用了完全不同的频率、制式甚至整个通信系统;北约引以为傲的空军精英们,在对攻击机进行护航的过程中,被华约铺天盖地而来的歼击机海洋和门类齐全的防空火力呛得半死不活;在地面战场,被鲜血与硝烟所覆盖的欧洲土地上,信奉高科技精锐作战的北约陆军,在华约射程从零一直覆盖到七十千米的高强度火力打击下损失惨重。
即使是被寄予厚望的联邦德国陆军,先期投入的装甲部队也如同沙漠中的雨滴那样消失在俄国人装甲洪流中,残余力量不得不退到满是缺口的防线后方,在潮水般不断涌来的红色铁流里挣扎呻吟,。
打起来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俄国人,似乎已经进入疯狂;他们的前锋深入联邦德国,推进到莱茵河一线,奥地利已经完全被占领,看来打到法国边境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当然,对于强大的合众国来说,这些暂时还都不成问题。
但是让总统,或者说还有这个国家的很多人一直无法理解的,是他们和他们的国家究竟是为什么陷入到了这样一场疯狂的战争里?
如果感情用事的话,他宁愿相信是俄国人打响了战争第一枪,但是cia的报告和军队的动向都毫无疑问的指出,自己这边才是战争的发动者。
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竟然会对局面失去控制,这实在是让人惊恐,不是吗?
是的,我们还有航母,这些正在向欧洲海岸线接近的强大打击集群,还有正在大西洋漫漫路途上的远征部队,加上正在调往战区的战略轰炸机联队,这些也许足以改变战争的走向。但是作为一个在政界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人,总统同样清楚的知道,对面的那个可怕的红色帝国,同样有许多好牌还没有打出来。
天哪,自己怎么会要面对这样的一种局面?
这完全无法接受。拿起电话,总统招呼自己的国务卿立即到办公室来。应付眼前的战争已经够让他头痛了,但是他必须要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个明白。从之前的秘密报告里,cia机密探员隐晦的言辞中,他隐隐感觉到就在这个国家的表象之下,似乎还有深不可测的暗流在涌动,对此他可以说是心惊胆战,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对。
……
漆黑一片的办公室里,只有轻微的滴答声依稀可闻。
站在窗户边向外张望片刻,男人收起了将军的佩枪,走到桌子对面看着他头上的可怕伤口。这个倔强的家伙最后选择了自杀,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格兰特将军是在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常行为、并为此深感苦恼的情况下自杀的。他没法向任何人解释自己所下达的那些命令,也无法摆脱渎职和冒令而导致的巨大精神压力。
军人的天职是准备战斗,但是当战争真的向所有人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他的感受却是那样的疲惫与无助。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