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略显破旧的小楼里,温度也并不怎样让人舒适。
踏着“吱呀吱呀”的楼梯走上二楼,身上带着一股寒气的壮汉还在粗喘,他面无表情的对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点一点头,然后就接过一只饭盒,踏着厚重的步伐走到里面的房间,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桌边的年轻人摆弄电脑。
“伊萨克,安排都确定了吗。”
“是的。——我说‘骆驼’,能不能别再叫我的真名?”
有点无奈的回答了壮汉的问题,头发蓬乱的年轻人还在椅子上没起身,一副黑边眼镜之后的双眼盯着屏幕;他刚刚核实了塔什干机场的进出航班安排,现在正通过邮件向上面报告情况,听到绰号“骆驼”的家伙还是直呼自己的名字,不禁有点愤懑的叫了一句。
“哈哈!你这个胆小鬼,”
作为这次行动的侦查人,白天化装在塔什干机场附近转悠了一天,基本上确认了情报员提供的现场状况,壮汉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狼吞虎咽的对付饭盒里的快餐,“坐在屋子里用功,都怕被条*子发现吗?我们这些真要上飞机做大事的都不怕,你又有什么好罗里吧嗦的。”
“风险也不小啊,我还不是一样要想办法跑路。”
对壮汉的嘲讽,头发蓬乱的年轻人很不以为然,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距离行动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和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有一些紧张。
几间陈设单调的破败房间里,除了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外,只偶尔响起几句简短的交谈;神色凝重的参与者,在屋子里检查装备。把一支支色调灰白的塑料手枪分解成零件,藏在事先准备好的各种容器里。
这些通过3d打印机私下制造、也就没有任何追踪记录的原始武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金属零件。虽然只能发射小口径聚合物弹头,威力远不及制式手枪。然而用来在密闭空间里执行一些劫*持、控制人质之类的任务却正合适,当然如果枪械搞不定的情况下,他们也准备了锋利的陶瓷刀具。
明天,就在明天,他们就要亲自出发,从塔什干踏上也许是一条不归路的长空旅途。
这栋破旧建筑里的几个危险分子,其实都是自由党在乌兹别克的情报人员,而且还属于其中较为资深的长期潜伏者。现在正策划一场针对国际航班的武力劫持,企图用一场暴力行为来转移国际社会的注意力——当然,这一点在当今世界已经越来越难以做到,所以更进一步,如果能制造更多混乱、转嫁祸患到其他国家,蠢蠢欲动的自由党人自然也会毫不犹豫的立即行动。
“‘头羊’,你说,袭击飞往俄国、中国的班机,就真的能胁迫他们采取行动?”
吃完饭后到处溜了一圈,眼见手下都有点忐忑不安。留着胡子的壮汉来到二楼的另一间屋子里,对这次行动的指挥者随便问了一句。
和建筑里其他参与者不一样,这名来自叙利亚的矮个男人并没显露真容、而在脸上蒙着一块面巾。这一点让大家都有点不忿,毕竟作为行动的总体计划者,本身却不需要参与行动,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看到相貌,难道还担心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死士”一旦被捕,会供出他的身份不成?
对部下的问题,男子略显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骆驼’,你难道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一点大不敬?来自阿勒颇的直接命令,你我是不应该质疑的。”
“哦。也许是吧。”
很显然,这么两句隐含威胁的回答。让绰号“骆驼”的壮汉不太满意:
“但是‘头羊’,我觉得你既然来了乌兹别克,也就很清楚我们的努力吧?
今天晚上,在这屋子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不是那些在沙漠里抱着步枪的炮灰,而是组织的骨干,现在呢,你却让我抽调所有潜伏下来的人一起行动;所以我自然要替兄弟们问一句,这样做的好处何在,自由党一下子启用了塔什干附近的潜伏人员,这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不打算再在这儿活动了?”
“你的问题很多么,‘骆驼’。”
“算是吧。可我们要提着脑袋去干大事,不说清楚这一点,我也很难控制所有的手下不去多想;——至于什么‘七十二个处*女’之类的p话就别提了,他们要看到实打实的,至少也要有一个念想才行!”
“哦?是么。”
面对情绪颇有一些激动、言辞也不太客气的“骆驼”,面巾男子倒没有发怒,而是有些阴鸷的“嘿嘿”一笑,“可以理解,唔,可以理解。不过‘骆驼’,‘七十二个某某’就不谈,难道打给你们这些人黑账户上的欧元也是假的?事成之后,不管生死,每个人的账户还会有一笔进账,你也留了眼线在这儿,还怕我跑掉不成么。
我原本还打算,为了奖赏你的忠诚和能力,给你一个人的账户里再汇入二十万欧元,现在么……‘骆驼’,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哦……”
面对恩威并举的“头羊”,在自由党秘密组织里混迹经年的“骆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