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声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忧虑。
随即,就听赵明诚的声音道:你叹什么气啊,咱们这样不是很快活吗?
屋内静默了一阵子,随即,卢芳幽幽的声音响起:若是能一直这样,自然是好,就怕好事多磨,好景不长。咱们咱们终究是做不成真正的夫妻的!
刘聪一听这话,又重新来了兴趣,便又重新趴了下来。
赵明诚轻轻地抱住卢芳道:休要胡言,为什么不行?你难道忘记我们说过的话了吗?忘记了咱们过的誓言了吗?天塌下来,自有我帮你顶着,何必多虑!
卢芳摇摇头,道:那些话,每天都在我的心头萦绕,怎么可能会有片刻忘却呢?只是,咱们所要面对的,是这个世上几乎所有的人,这样一个滔滔人群,就算不用动手,光是用嘴皮子,也足够把我们推入深渊之中的了。咱们势单力薄,如何能应付得了?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偷偷摸摸的过下去?
赵明诚满含深情地拍着卢芳的肩膀,道:你不必着急,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想出好办法来的!我一定能!
卢芳却摇头道:恐怕来不及了,真的不能等了。我昨天
赵明诚神色一紧,道:你昨天怎么了?谁敢嘲笑你了?和我说,我派人将他打残了!
卢芳却摇摇头,道:自从上次你派人打了一个人之后,整个庠序之中便再也无人敢对我不客气了。虽然偶然也有人在背后说一些闲言碎语,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为了你,这点委屈我受得了。只是我昨天看见了看见了我老家的一个家人!他居然在附近出现,而且还不住地向人打听什么事情。我想他应该是奉了我父亲的命令,前来寻找我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面目会到家中去?
赵明诚心中也是恻然,却找不出话来安慰卢芳,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没事的,先躲着他一阵子,他们找了一阵子找不到,自然会回家去!只等三年之后,你金榜题名了再回去,谁又会在乎你这几年去了哪里,若是你不愿回答,谁又敢问?
卢芳却不住地摇头,道:中不了的,中不了进士的。自从我们的关系被他们知道之后,几乎每个人遇见我,都像是活见鬼一般,总是有多远躲多远。就算有那么几个前来搭讪的,又都是一些无形的贵介公子,他们也未必是怀着什么好意。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我每每拿起书来,总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样下去,不要说中进士了,就怕三年以后,如今会的都要忘记得七七八八了!
说到这里,他又忘了一眼赵明诚,道:还有你,我知道你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他伸出手去,爱抚地摸着赵明诚黝黑的脸,道:你这些天也瘦了不少,不过好像白了一点,但是我不喜欢。你知道吗?男人就应该要黑一点,那样才阳刚
话中是意思,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做男人了。
赵明诚喟然道:你明白就好,我家老头子最近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了,又开始限制我的自由。不过,他如今和许将在争宰相之位,也不敢闹出什么引人遐思的事情来。不过,你放心就是,他断断不敢和我撕破脸皮去,他还有太多的秘密掌握在我的手中,若是惹得我不悦了,我和他来个一拍两散,他不要说当宰相了,就是想和苏大胡子一般去岭南开荒都不可得了!
刘聪听得这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