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09
三皇子从喜宴中脱身,踉踉跄跄的跌进了房门。叶梓楣蒙着盖头,只听他醉称了一句,“我的恒王妃”,接着便是彭的一声响动。此后便没了动静。
“小姐。”
叶梓楣一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一边支起了耳朵去听房内的动静。陪着的人为了留给夫妻两个人相处的空间,也都默默的退下了。
小荷实在按捺不住,刚唤了一声便被房中的姑姑拉住了身子。小荷满面的为难,想要提醒小姐一二,那姑姑却使劲儿的给小荷使着眼色,拉着她的衣袖往外拽去。见小荷还要挣脱她的手,其他的姑姑便一起来,半搀半驾的将小荷弄出房去了。
“姑姑拉着我做什么。”已经走出了挺远,见姑姑还是不放手,小荷终于忍不住甩开了几人的手。
“哎,姑娘好糊涂。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恒亲王和恒王妃的洞房。”
“就是,咱们下人在那里,可不能做声响,姑娘怎么还敢说出声儿来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冲着小荷说开了,听得小荷更急了。
“可是新姑爷他……。”小荷双臂一比划,做了个动作,一脸的着急。
一个姑姑掩嘴笑了笑,“这正是显得为妻贤惠的好时机。”
小荷面上露出些疑惑的神色,看着那说话的姑姑。
另一个瞧着小荷还是不明就里的样子,快人快语道:“咱们的王妃若是能好好的照料,那他们夫妻二人,不是更加和顺吗。”
这姑姑话音一落,众人便又调笑了一番。小荷虽不全懂得,可是看大家的样子,便也只能将担心压下,被众人簇拥着,下去吃酒庆贺了。
叶梓楣静静的坐着,除了蜡花儿偶尔爆出的清脆声响,便再没一个明晰的声音来提醒她,她是一个坐喜帐的新娘。
兴奋和欢喜悄悄的褪去,她开始有些焦急。平稳的呼吸被焦灼的心跳打乱,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隐隐约约的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她有些纳罕,原本欢喜的眉头悄悄的纠结在一起。
半晌,又是半晌,。夜已经深了。叶梓楣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案头的一对金漆龙凤雕花红烛许久未剪,燃的噼啪做响。温暖的烛火一跳一跳的。叶梓楣抬起眼帘,还能透过盖头看见两簇火苗热烈的舞蹈,似一对展示自己美态的痴缠男女。站的那样近,确始终有一段距离。
新婚之夜,新娘的盖头要由新郎亲自掀开。一股急火从心中而起,叶梓楣轻咬着嘴唇,双手在衣袖里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一阵酸意涌上鼻间,视线模糊了起来。垂首,泪水满溢了眼眶,硕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了个转儿,便拖着晶莹的身躯,重重的落了下去。
大红的嫁衣被泪水一滴滴的浸润,失去了本来的晶莹。浸湿的红衣在烛光的照映之下,像是沾染了血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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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的酸痛阵阵袭来,姬凯恒挪了挪酸麻的手臂。疼痛和麻痒的刺激将他从宿醉的睡眠中拉了出来。
他张开疲累的双眼。四周入目皆是一片红彤彤的的景象。他悠然清醒过来,忽的坐起身来,往床幔看去。
天色已见亮,清晰的晨光从窗口溜进房中,柔柔的。似乎是要赶来唤起一对新婚夫妇般,红了自己的脸蛋儿。
案头上的龙凤红烛经过一夜的烧灼,此刻早已经没有了昨夜的精致与光鲜,虽然燃着,却冒出了缕缕的青烟。金黄的烛台上垂挂着红色的烛泪,一层一层的堆积起来,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无尽哀怨。
层层叠叠的华帐之中,一个身着喜服的女子,正端端的坐在帐中。那头上的盖头遮掩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见此一幕,姬凯恒的困倦顿时醒了大半。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床上坐着的,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
缓缓来到她的身边,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姬凯恒站定在叶梓楣的面前,不由的握起了拳。
盖头下的叶梓楣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盖头上静静垂着的流苏微微的颤动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对弈了一刻,那盖头上的穗子开始不断的抖动。
姬凯恒霍地松开攥紧的拳头,尽量轻的将手掌附上了叶梓楣披着霞帔的肩头。然而,这个动作之后,那盖头上的流苏抖动的愈加激烈了。
姬凯恒从案头上拿起喜秤,略顿了一顿,便将它伸到盖头的下面,略一用力,那喜秤便拖着盖头缓缓而起。
盖头过面,露出了叶梓楣盛妆的精致面庞。就这样坐了一整夜,心中的不安,焦灼,心痛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眼泪划过面庞,浸润了雪白的香粉,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
不知道是一夜未睡,还是伤心流泪的缘故,叶梓楣的眼睛红彤彤的,娇俏的鼻尖上也顶着红晕。她抬起头,憔悴的面色和怅然的神色都叫人不由得的怜惜。
姬凯恒淡淡一笑,心痛的闭起眼睛,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我坐帐篷坐了一整夜,当真会与你福寿绵长了吧。”说话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