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说是中毒,倒不会。尚药局每日都有御医为皇上请脉,若有异动,尚药局必然早有察觉。”
说着,忽然想了什么似得,接着,道:“可皇上病重之前的脉案确实有些异常。”
姬凯恒双手交缚于身后,盯着跪在案前的人。
那御医见三皇子紧紧的盯着自己,心中一慌,接道:“皇上病重前,脉案记录曾现,皇上体内寒气逐渐积多。皇上有恙在心,禁忌寒食。所以皇上所进的食物都是御膳房精心挑选了奉上去的,尚药局又配了去寒温体的方子与皇上服用。照说,便是有一二寒气,也应该早就散去了才对。”
姬凯恒没想到,一诈之下,便找到了端倪。遂问“那这几日的脉案来看,如何。”
那御医自知,有情不报,铁定是尚药局的责任。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道:“这几日的脉案来看,皇上似乎寒气侵体,引发心疾,才会如此迟迟不醒。”
“那若驱除寒气,待用何法?”
那御医低头叹了一声,道:“驱除寒气本不十分困难,若汤药配置得当,最多半月,便会起效。可是如今陛下不能入药,……。”
姬凯恒双目微微阖目,使得别人看不见他的眼睛,更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半晌,他开口道:“若以肛纳药,何如。”
那跪在地上的御医,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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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是两日的功夫。
皇上在晕厥的第四日傍晚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第一眼,便见了坐于床侧久久注视自己的淑妃。合宫上下欢庆此等喜事。姬宗德几日未进水米,睁眼来,便唤着要些好酒好肉。
淑妃眼圈一红,那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的从她眼中跑了出来。淑妃唤人端来一碗清米汤,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了小半碗,便又扶他好好的休息。
皇上一醒,淑妃来宣庆殿便来的更勤了。接连几日,姬宗德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淑妃。
皇上一醒来,也唤醒了多少人的念想。秦昭仪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简直是欣喜若狂。她现在才发觉,自己只是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而同为皇子生母的淑妃才是那不可撼动的大树。
可是没有淑妃的手谕,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宣庆殿。皇上病重之时,如此行事也就还罢了。如今皇上醒着,还不叫人到跟前看视,当真可恶。
可是圣上大病初愈,秦昭仪若此番闹起来,就连皇上也会责怪她不知轻重,不通事理。
皇上醒的这几日,秦昭仪心中急躁,脾气比起平时更怀了几分。动辄便打骂下人,遂延寿宫的宫人们伺候时,便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唯恐一个不留神,下一个挨打受罚的便是自己。
“娘娘。”
秦昭仪双目虽闭着,那睫毛却在一直不停的抖着。良辰知主子是为着心烦的缘故。轻声唤她。秦昭仪果然立时就张开了眼睛。秀美皱的紧紧的,道:“何事。”
良辰毕竟是秦昭仪的心腹,不同于其他宫人。主子的心腹,光畏惧主子那是不行的。主子没了主意的时候,还要表现出自己的用处来。
“娘娘如此僵持下去总不是办法,皇上已经醒了两日了,还没见到娘娘的面。皇上若不问起,也就罢了。若是问起,龙榻边儿上的那一位,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娘娘呢。”
秦昭仪近日来,心中所烦的便是此事。可是一个宠妃,如今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了。如此失颜面的事,秦昭仪如何肯明言于她人。
“她如何编排本宫倒不要紧。皇上一有不好了,她就召了满堂的大臣来逼宫,还将五皇子阻在宫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的权位,怎么容得下一个失宠的妃子如此觊觎。”
说到五皇子,秦昭仪心中一动。“对,还有五皇子。本宫帮过他,他也会帮着本宫说话吧。”
良辰三缄其口,面上有了为难得神色。
秦昭仪好不容易打开的话匣子,能吐一吐心中的不快,一匣子话还没抖干净,便见了良辰这付表情。
“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少在本宫面前做这叫人恶心的样子。”
“娘娘,五皇子向来是省事的。奴婢怕,他不会在皇上面前说起此事呢。”
秦昭仪深叹了一口气,慢慢向后靠去。
“五皇子,确实如此。”
说罢,那浮躁便又慢慢的爬上了秦昭仪的面孔。良辰停了一停,忽然道:“娘娘何不效仿古之贤妃?”
秦昭仪睁眼一愣,随即将身子略微前倾,焦急的问:“什么古之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