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策?马云雪咬了唇瓣,腰腹上头的疼意现番全被恼怒所代替,虽则言语中说得是不错,但她不以为军师是会拿着将士们的鲜血只是为了去援手而已。可,眼下里头他们要撤防,这一层,她无论如何都是压不下怒气的。
就连赵云递过来的药布绸子也未有接在手里,只是自顾自的用了左手按着自己的腰腹,任有些干涩的血液在手掌间辗转,即使是疼得她浑身起了哆嗦,她也是没有想过要去将伤口包扎,弟兄们的血,不能白白流啊。
赵云瞅着马云雪眉头紧锁的模样,心下里一阵的叹息,见了自家弟兄的尸首,总不会好过的,况且,走这一趟荆州,援手之后竟然还被人落了个不是。
莫说是马云雪,就连他赵云在听得这一消息之时,握着灵银长枪的手指都用了十层十的力道,几乎要将之折断似的。
尤其是看到那蔡勖接手军营监管权之时,压根都未有将他们当成是来援手的自方人,反倒有了一些的防范。若不是军师严令不可胡来,只怕是连他都想甩手离去。他们是来协助刘表守城,这倒是好,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正说着庆,低沉的男子声音透了厚实的大帐帘子,穿进了马云雪的耳迈里头,“马将军,我家二夫人谴国小人给将军送来上好的蜜兰断伤膏来。”
二夫人?马云雪的神情一敛,拢上去的秀眉间还透着一股阴沉,这送药膏来显得有些太过于弥章了。怎么的,打了人一巴掌还给糖吃?三岁小孩过家家的勾当,现番二夫人使起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赵云岂会不知马云雪的心思,便是将手里的药绸子交于了马云雪的手里,“云雪,这药膏是小事,但你要为手底下头的弟兄们思虑周全,二夫人如今送了这药膏,明面子上头,大家都不能太过于撕破脸。”
她看着手里被硬塞里来的药绸子,头顶上头的人都未有任何的动作,她也得沉着气,身为一主之将,她又欠失了兵法上的火候,说什么都不能拿弟兄们的生命来做冒险。
“我知晓了。”马云雪闷闷的开了口,知晓是一回事,但咽不下这口气也无法,经此一战,他们的元气大伤。赵云说得极对,如今他们本部待在荆州军营,有些像是被软禁了,刘备的一句援手,到此却像是入了一个泥潭,不断的被拖着下坠。
眼下里头,她只求着他们的有生力量不被消耗干净。赵云站起了身,却是朝着那布帘子迈开了脚步,等在大帐外头的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子,看那身为粗布衣衫的模样,应是这州牧府上的侍从。
立在马云雪大帐外头的是两个有些精壮的蜀州兵士,约摸应是云雪下了严令,这才使得那侍从被拦在了外头,眼下里头瞅见了赵云,立时便就朝着他抱了拳头,“赵将军,小人是州牧府上的管事王江,我家二夫人闻听得马将军身受红血之伤,便使了小人送了药膏来探得马将军的伤势。”
说着那王江便是使了跟随之人,将用了暗黑宝匣瓶身装盛的蜜兰断伤膏递上前来,朝着赵云指明着这药膏是何人馈赠,将要送之于谁。
听那王江口里的言语,赵云唔了一声,探云雪的伤是虚,来瞅瞅他们有没有动静才是实的吧,如今军师与着主公都被请去了州牧的府上,所带的兵力不过几人罢了。幸得二哥与张将军守在主公的身侧,倒是不担忧他们的安危。
反倒是他们的兵马这边尤为的单薄了。四位将军,如今只有他与马云雪守在了这里,再加之马云雪又受了剑伤,这营内也就只有他独守,于此,他便是要防着那蔡勖趁机兴起一些什么事端来。
“如今马云雪将军腰腹受伤也是几近好全,刚刚军医过来换了药,本将瞧着她疲累睡着,你便是将那药膏将于本将吧。你回去之时替着本将与马云雪谢二夫人这一番好意了。”他怎么可能会让人在这时候趁机而入,更何况,处于旁人的地界上头,多少得仔细着一些才是最好。
那王江瞅了一眼赵云,暗下里低头之时,目光却是落到了那搭拢下来的厚实木帘子上头,轻转了一番,这才应了赵云一声,“那就有劳赵将军了,小人这就回去禀报二夫人。告退。”眼风里头嘲讽的意味十足,不过赵云也是没有放他这一幕放进眼里去。
只瞅得赵云朝着那王江的背影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云雪受得伤严重瞒不了多久,不过,蔡勖想要趁着这时候吞并他们,也得问问他手里的灵银长枪。他捏着手里的铜盏瓶子,手指摩挲着上头的纹路,眼角的一端轻轻的收拢。
“告诉少天,营内加强巡视,尤其是蔡勖大帐的行踪。”赵云抬了手指,守在大帐外头的兵士,便是快步立到赵云的身侧,涌了内力的低沉之音,便是旁处想要听到的机会都要少之又少。
那兵士朝着赵云抱了拳头,迅速的往着营内布去。现下时机未稳,赵云想着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摆在台面上头来,以他的战力对付蔡勖一流算是绰绰有余,但暗下里头的手段,可是防不胜防的。
算不到别人的计谋,总得还是要在自身上头做下防范才是。马云雪抚着自己的腹部想要动,但一想到疼意,便是止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