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声线越来越急促,正瞧着这时,另一道长影从路口的地方窜了出来,扫过了马云雪的脊背,她回头之际,便只是瞅到了那被寒风卷开了那深色的衣摆边沿,看那身形,有些眼生,这拦路出来的人,身份算是扑朔迷离了。
长夜当空,连一丝的星子都并未有存下,硬生生的冷得人的心下都泛起了疼意,她额头间的墨色发线被挑了开去,趁着拐进了巷口之际,见着有银光在那其间不断的翻飞,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思绪理不清楚,但眼下最重要的,却不是那个人是敌还是友的身份,是她身前的这个人,脚步已经在开始沉重。前头有屋子的光亮闪了出来,就快要客栈了。
马云雪的思绪刚一停下来,她的眼前就是一圈的颠覆,顺着眼波的光亮整个夜空都在翻转而去。她唇角的鲜血还残留在唇线上头,这般的跌落下去,却是赵云直挺挺的往下栽倒,他就是在这一刻,也不愿意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冰冷的地界之力,没有透进了她的衣衫里头,但,支撑她整个长空的人,倒在了地面上头,任寒风染进他的胸膛。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将赵云的身子抬了起来,全身的真气原本就在不断的翻腾,现下她连一丝的气力也没有,就连扶着赵云都是用尽的全部力气。
长长的街道,连一丝的鬼影也并未有存下来,马云雪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将赵云的身子拢进自己的怀里。
“云,云哥,云哥。”她的声音透在了暗夜,得是那么的惨白无力。而赵云的脸色,越发的惨白,还有好几寸的鲜血正不断的往着赵云的口里溢出,如果不是前番几乎耗尽了内力,她跟他也不可能会落到这一步。
原本是想要去一探虚实的,董卓的势力倒是眼见为实了,但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太大了,若不是为了以后的战事着想,他们又何必去冒上这一次的险。
她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是她稍微的动了下身形,董卓根本不可能会发现他们的行踪。手指抬起来,将那染了雪色的面容抱在了怀里,想要将温暖的气息送进他的身子上头。谁,谁来救救他啊。
声线的哑线之声,却是透进来了一股子无力感,“云哥,你醒醒啊。谁来救救他啊,谁来…….救救他。”呼吸的紊乱,便是内力从着她的手脚四处散落而去,她的内力已经被抽开而去,董卓混了强厚力量的声线,已经将那仅剩下来的力量打散。
这就是影视剧的剧情,她这是受了内伤么?那赵云呢?现番的呼吸之声已经越来越浅明,他受的伤,绝对比她重。那层层散过来的箭雨,可是要用着浑厚的内力才能够压得下去的。越想下去,她越觉得心惊。
可一定要撑下去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马云雪挪了挪自己的腿脚,先要去找一个大夫才行,否则,这样耽搁下去,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她将赵云的手臂揽上了自己的肩头之上,健硕的臂膀,现番没有了一丝的力量存在。她的双腿跪在了地界上头,另一只手扶着赵云的腰际,刚想站起来,但,却是没有半点的能够撑起赵云来。
力量的下坠,使得她的双膝重重的磕在了地面,坚实的地面,却是透过来咚咚的两声,好疼。这样的疼意,使得她的眼泪珠花在不断地打着转。
她唇角的血迹看起来,是这般的触目惊心,原本高棺的发际也已经散乱不堪,马云雪润了润自己干涩的喉咙,使着全部的力量才将赵云从地面上头扶起来,现番赵云身上的全部重量,通通压在了她的背部。
这一股的支撑力量,几乎让她的身体东倒西歪站不住脚。她不能倒下去,一定不能倒下去。现在,她就是他所有的希望,就是他的全部力量。
她挪开了脚步,虽则跨的步子不大,但是,总还是离开了原地一些,只要她坚持着将他扶着,就一定能够救他的。
薄薄的汗迹已经从着那光洁的额头之上透了出来,被寒风一卷,还有一些的**闪出来,她顾不得他想,她的目标,就是那紧紧闭实的客栈门沿,只要将赵云放置在了床榻之上,她去寻得大夫,就会快了不少的时辰。
她光滑的脸面边,是赵云冰冷的指头,每一寸的冰冷都辗转在了其间,她的手指还搭在了那冰冷的手腕之处,感受着那脉搏还在不断起跳的生命迹象,唯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心安一些。
没错,她的确是怕了。如果赵云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她便是会生生受着遗憾包裹起她的心头。也就是在这一刻起,什么历史的责难,无法改变的宿命,通通在此刻消失得没有半点的踪迹。
近了,就快近了。她的脚步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再坚持一会,她就快要到达那门沿了,坚持一会, 再坚持一会。
她的心头不断的在呐喊着,仿佛是朝着命运高声反抗似的。跨上了最后的一步阶梯,马云雪重重的拍响了门沿,清脆的敲击声不断的在长空之中回响,“开门,快开门。”许是她太急切的救赵云的缘故,每一道的拍打,都是建立在皮肉疼痛的上头。
现番时辰已经到了三更了,掌柜的许是歇下了吧,所以,想到这一层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