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的言语淡在了气息里头,消失得无影无踪。曹操岂会不知道形势不乐见,北方善骑,又如何能够长时间习练水战,营内已经有好多的兵士生了呕吐的症疾,长久下去,只怕....他想起来,隐隐有一些心惊。
马云雪的脸上带着极明显的笑意,眼上里她也没功夫去计较蔡勖的那一箭,蔡勖总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如今又被她戏谑着谢谢他的箭。她面子里子全占齐了,眼里闪着波纹的笑意还带着一股子的狡黠。
湖面上头的薄雾越发的浓密了,三更天已过,离天亮的时辰就更近了。周公瑾是天纵英才,但又怎么会料到他们西蜀还有这一手。这一场打赌,终是他们胜了。
几十只摇橹船趁着水浪朝着港口使去,马云雪站在船头前,任身躯随着船身摇荡。看来她都有一些适应这水波荡漾了,连最初怕跌进河里的心理都给隐没了下去。
深蓝色的天色里,宽阔的水港横澜前,有几道大咧咧的身影错影交踪,那最中间的一道,却是沁上了一股子的白。看来,他们出去的形踪是被人牢牢掌握在手了。不过,依着军师的性子,所要的,就是让给东吴看的。
即便是被人知道了形踪那又如何,能胜能负,只能由着他们来。旁的,便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丝毫无法动弹。
船头磕在石间崩啦一声脆响,却是已到了港前,兵士甩了水锚绳子,搭了木板,马云雪便是同着孔明一道下得了船来,“同着公瑾打着赌,眼下刚好是交差的时辰。还请大都督遣了兵士清点箭数,瞧瞧是否凑满了十万支。”
前番时候,周公瑾便是告之给了锻造的兵士,务必不能将箭羽锻造成功。哪曾想,他们所取的,却是借的别人的箭。
周公瑾的眉梢尾端有光在闪烁,落到清晨之时,却是显得有一些森冷。这一手,他只怕是动了杀机了。不过,愿赌服输之上,他又奈何不得,这般的心思,马云雪皆收在了眼底里头。
“先生却是天神窥测,公瑾心里佩服万分。这一层,总归是先生胜了。”那牙齿缝前蹦跳出来的字眼,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甘心。
不过,孔明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东吴撕破脸,眼明手快的托住周公瑾下拜的势头,言语中虔诚意十足,“公瑾快快请起,眼下西蜀与东吴如同唇齿那般,几撂箭羽却是同为攻取江州。是胜是负,却是次等了。”
马云雪嘴角的笑意不减,好一手软硬兼施,这一翻下来,只怕是周公瑾想要发作,都得忍下去了。
吕蒙还要说上两句,马云雪却是看到周公瑾伸手按住了他的势头,“先生说得极是。”说着,却是唤了吕蒙,“吩咐下头的兵士前来搬运箭羽,先生,请大帐里细谈。”
她原本要同着孔明回去大帐里,眼下里危机四伏,她可不能随意离开。刚迈了两步,孔明约是想起了什么,便是留了她同赵云在外头,“你们同着吕将军清点箭羽,我与大都督却是有要事要说。”
“先生。”马云雪唤了一句,孔明扇了扇手里的羽扇,眼里笑意极明。
“无妨事,人手足时辰上才不耽搁功夫。公瑾大帐里必是不会有事情闪现,你等便留守在此处。”孔明言语里赞赏意十足,周公瑾的眼波在马云雪的身上打了个转,只是微微带了一丝笑意,并没有多说两句。
目送着孔明同周公瑾离去的背影,马云雪一转头就看到吕蒙朝着她瞪了两眼,瞪她做什么?愿赌服输,周瑜既然愿意打这一场赌,就必得要接受得起失败一途,但眼下里,当都督的没有多言,手底下头的人倒是按捺不住了。
赵云扫了吕蒙一眼,不甚在意。输方终究是输方,占占明面上头的便宜,也是在情理之中。
“吕将军,你瞧瞧这箭羽可是够数了?”马云雪眼里打趣的意味极重,使得吕蒙的眼波又增添了几丝的怒意。她原本就是身为女子,自然占得口齿上的上风,而且,还使得吕蒙一个字眼都吭不出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吕蒙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逞强极重,眼下诗书又读得极少,自然会吃得亏。
她看着吕蒙朝着她冷哼了一声,便是手握了自己腰间上头的刀柄不再理睬她。就知道他是这个性子,知已知彼了,才会百战百胜。
赤壁之战,以少胜多。最重要的,还是那箭羽的功劳。她唔了一声,赵云却是微微一笑,朝着她开了口,“云雪无需担忧,箭羽的真正功效,却是在手箭头的运用。先生此番进去,所要谈的,便就是此事了。只不过。”
赵云的话没有说完,马云雪侧过身子,朝着他疑惑的望了去,“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箭羽的效用还得有助力才能成事,眼下里所欠的,只是一个计策罢了。”连环战船。马云雪的脑海里突的冒出来这几个字眼,以她熟读那一番历史资料来看,赤壁之战曹操的串连的战船皆皆被铁链所束,一旦是一船中箭起火,那么,其他所连的地方,便就是会跟着着火。
好计策。她的眼睛一亮,“云哥的意思是......”知道她眼里的意思,赵云只是抿了抿嘴线,没有将话全部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