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儿子扔在地上这一举动,让着马云雪的眼眸往上一挑动,这刘阿斗的命还是赵云出生入死换回来的,不过她很清楚,刘备的这一举动,所言明的,总归还是想要笼络赵云之心。
马云雪自是清楚这一点,眼下赵云疲惫至极,若不是刘备的动作快,很有可能他已经跌在了地界之上。
唇线想要开口出声,却是被一侧的诸葛孔明的摇动中止,马云雪清楚的看到孔明的唇线辗转了两枚字迹出来,她瞧得仔细,约摸那两个字眼被唤作,无益。多说无益么?她瞧了一眼四周。
大抵都是被刘备感动的。主公上位者以不惜损去自己孩儿的性命,来言明差一点损失我一员大将,就足以使得众人的心下泛起尽孝之心。舆论从来都是由了言语来组成的,不说别的,只怕是刘备在当初也有可能有一瞬间不相信他。
留在最后,如果真正身死的话,那么,眼下里众人皆皆要言明赵将军是去投靠曹操去了,那样的光景,还真不是她所能够接受得了的。
马云雪眼下明白了孔明的那两个字,公道自在人心,若是一味的去用言语解释,那便是失去了原本的意味,再则说,赵云断后全在于自身所想,他是为了百姓和刘阿斗,借由言语吐露出来,他所做的一切就会变了色彩。
赵云用他的性命守护着西蜀,那她就守护他吧。她抿紧了唇线,不再多说一句话,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一次穿越而来的情义,早就抵过了万千的阻碍,既然得归,当心静纯澈,多说无益,全在于自己所想。
退守夏口不过权宜之计,曹操来袭荆州不过是咽不下那一口气,而今城也留了,人也去了,力量便就只能落在棉花上头。
接下来的一层,她想着以先生的想法,势必会同着东吴相联了。如今荆州四郡被曹操所占,再加之这城池可是一座军事重镇,东吴也早就会虎视耽耽。想要一击击败曹操,就只能同着东吴联手了。
马云雪的脊背上头拢上来一层的清凉,往江陵的路已经被曹军截断,改道夏口之途后,她想着也是要该去东吴走一趟了。
“将军,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幸得这里药草尚存下,否则将军背上的伤口也无法尽得去了根。”替她绾拭伤口的是一位妇人,由了外头军医的指导倒也是能够手脚利落。马云雪点点头,朝着那妇人言明了谢意。
那知道谢意一落脚,那妇人却是默默的站起了身,朝着马云雪恭恭敬敬的弯了九十度腰身,马云雪眉头一皱,赶忙着伸了手将夫人的手臂扶住,“大娘这是何意?快些起来,云雪受不起啊。”
尽管马云雪的手指上头沾染上了力道,但那位妇人却是认认真真的对着马云雪将礼行全了,“将军同着将士们为了护住我们百姓的西迁,不惜以命犯险,无论如何,我老婆子这一礼将军是受得起。”
有一丝沉默从马云雪的思绪里头辗转了出来,荆州的百姓思绪纯粹,只有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若是不然,也不会离得故土同着他们一道流漓奔走,马云雪抿着唇线,瞧着面前的妇人,她终于有一些明白,为何赵云会如此了。
身为男子更应所为的是百姓,百姓是水他们是舟,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若是王朝连着百姓都不能守护,那这一切便就失去了任何的意义。她背上的疼痛,却是跟着思绪一同减轻了,有一些人,最为纯朴,却也最为真实。
他们以自己的实际之举来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看在眼里的,所以,这一礼行得马云雪心下沉重了起来,她的命是糜夫人换来的,她的安危是赵云守护的,那他们所在意的一切,她也没有理应去生了旁的心思。
眼下里伤口处理妥当,还是赶路要紧,她已经从这简易的棚子里闻听到将士的来报,言明着约是曹操已经沿江东进了。
这么快。
衣衫一裹,她束了从赵云身上取下来的圆明弯刀于腰侧,这才由着那位妇人的扶着踏出了棚子,眼下里秋老虎还不肯离去,灸烤着地界如何是火炉子一般,看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天气啊。
此刻百姓们都坐于地界之上休息,马云雪走了两步就看到正在进行处理伤口的赵云,如今他却是清醒过来了,只是全身上下都是裹了纯色的布条,尤其是腰间上头的那白色布条还隐隐透着暗红色。
“将军小心着路子,伤口结了痂,军医说了不可强行运力,我去看一看旁处,瞧瞧有没有能够帮上忙的。”那妇人也是一位心思灵透的人,瞧出来她所注意的只有那一个人,她所担心的只有那一个人,这才借了旁由离开。
马云雪的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寻常的素布衣服,她扶着自己的腰间,布履稍快的踱去赵云那里,赵云的眉头上还沁着薄薄的汗,还未有等着他回过神来,手心里却是透进来一股子的温热。
他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谁,已经有一些苍白的面色上头,还有唇线在强行的往上扬着,只是这样的笑容看得马云雪的鼻息一酸,军医将赵云手臂上头的布条系紧,这才收拾了药箱往旁处踏开,将这一方光景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