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孔明搁了帕子,便是取了那羽扇径直扇了两扇,年纪虽长马云雪几岁,但面容上头的沉稳,却是让着人生生忘记他的年岁几何。
“凡事都有原本行进的路子,若是路子平坦直通,莫有旁折曲直那岂不是失了原本的意义?”马云雪的眉头轻皱,话虽则说是如此,只是,就如同是她不能插手历史一样,她原本就知道的事情,还能够坐视不理么?
“还请先生明示,荆州四郡眼下已经尽数被我西蜀所据,倘若真有那一劫难,那眼下里何不若撤出城去?”马云雪想着,一旦是战机被旁支两处所战据得精准,那么,他们便是回天乏术了。
孔明微微的摇着头首,“云雪。世事难以预料,过多的窥探天机,相交于命数却是大凶,西蜀四面楚歌之境,便就要以此劫来冲淡。”他顿了顿,“参悟天时经纬,便就已经是违了天命之术。”
天命不可违背,这一层她却是极为的不相信的,怪力乱神落在她这个现代人身上,便是只能是当作笑柄来看待,天机不可泄更更是不在常理之中所限定的。但是眼下,她没有作声,只待着孔明将接下来的原由说得明白一些。
“三顾之意,便是在于情字,若是晨阳未有照着庐中之门,却是未能出山之时,那时夕阳光照,左敌不过晚辰,命数,皆皆便是命数吧。”马云雪的眉头紧紧的拢了上去,这一席话说话她有一些云里雾里的。
孔明出山同着那晨阳又有何关系?“先生......”她的声调未有起伏,但里头的疑问却是连篇的掀了起来。
“两山之间,晨阳未到,徒留夕阳。”马云雪浑身僵在了原地,若是前一些言语她分析得不明,这一句她就全明白了。隆中之地,原本就处于两山夹道之间,阳光便是无法倾泻得到。
孔明的确是有天纶经纬之才姿,以夕阳之光出口,不正正是征兆着他的年数只能活到夕阳之时么,以夕阳之时算的话,那他最多活不过甲子之年。
原来,三顾的头两次,不是孔明想要借得文人被三请之故,而是为了避开不适之机。最后的那一次,左不开的,却是徐军师之邀,主公的亲请之恩,为了这情义,他便是搭上了自己的命数。
“先生的大恩,西蜀便是永远无法忘记。”马云雪的眼眸里头,含着一股子的钦佩,这样的一个人,在后头,为了整个蜀国,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才华,涤清了自己所有的军事之姿,而结局,却是实实的病死于五丈原。
马云雪瞧得孔明继续扇动着手里的羽扇,却是毫不在意的神色,“云雪,你非是现世之人,便应是立于中站之地,倘若过多的牵扯进史事的发展,最后所失的,便就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上苍既然将你送了过来,也实是在一个命数罢了。”
命数么?马云雪眼下里头便是有一些了然了,若是强将一件事情的结局先搬前来,只怕后头得失的还是她自己,孔明的这一番话,无疑不是一个忠言警告。他以着自己命数的被逆来告诫于她,事事若是太强于出头,最终,所得的,便就是撤不开情义而就自己性命长短了。
马云雪立起了身来,抱了拳头朝着孔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指点,云雪必当谨记于心。”天意使然,一袭书简尚且不能够改变其行事几何。
她瞧得孔明摆了摆羽扇,“荆州四郡,眼下里时机还尚不沉稳,东出荆州实则还得是为了往后取得益州的有利条件。今曹魏据都城而巩固了战线,但都城兵力虽则步兵强硬,水师一脉却唯有东吴傲视天下。”
“先生的意思是,东吴。”时局被几番言语如此一挑明,她顿觉得面前的时事更加的清蝗了一些,孔明微微的一笑,却未有将言语说穿。
“曹魏潜龙在岸,我方骑兵久居山原之地,再加之东边的水路便利,成其事,不过是时辰罢了。”
马云雪一拍手掌,心下便是有一些激昂的心绪挑开,“先生果真是奇人。”曹魏,东吴两方兵力虽则长处皆皆傲视天下,只是,两方的短处便是对方的致命之处,于此,曹操便是防范东吴极紧的。
而三国鼎立之际,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方出手,另一方接战,但,谁都不愿意看到第三方坐收渔利,于此,保持平稳的状态才是上上之策。
只不过,这先生的一手两方相联,却是极妙的一手。曹操自视过高,从来不屑于看得旁的人,而东吴,先天性骑兵不足,所以只能固守自方的一途,以至于这么久以来,东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直都是避开出世的形象。
她想着,以孙吴的心态,不可能只是将眼光放在眼前,他想要一统全中国,但是,大半的征战之地还尚在陆路,水兵傲视天下,便就只能是在水面之上逞强,所以,对于曹操一脉来说,无疑同着他们西蜀联手是最为靠谱的。
不说别的,曹操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始终是一个不能摆在明面上头来讲的阴暗处,没有人愿意背上篡权夺位的名声,而他们的主公,是刘姓一脉的嫡亲,连刘协都得唤他一声皇叔,这样一来,同西蜀一脉,显得就有一些名正言顺了。
看来,看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