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碧色双眼看得小思心灰意冷,“公子,不带这样儿的,再给起一卦吧,我们都是自己人,”小思说着,就要去摸桌上的铜钱,严紫陌拍掉他的手,将铜钱重新收进乌龟壳里,“天意如此,测几卦都一样,待到时候可要大方点掏钱,才不会显得小家子气,”严紫陌眯着眼睛说道,
小思欲哭无泪,“为什么是我掏钱啊,明明公子你就在,什么事情轮得到我來掏钱,”只是严大公子算卦向來准,他不信也得信了,要不要准备一下把所有钱都存进钱庄里面,
“世事无常,说不定就有那么一天呢,”严公子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小思伤心了一会儿,才想起來严大公子三天沒有吃喝,三天沒有见人,而且三天沒有沐浴更衣了……
虽然严紫陌体质特异,三天不洗澡照样不臭也不脏,但是小思心里还是挺膈应的,就要起身给他张罗洗澡,严紫陌却叫住了他,“将军近來可有消息,”
想起夏笙花,小思就是一阵无语,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正赶巧了夏大将军对外声称抱恙,严大公子就比了三天的关,虽然到底闭的什么关他也不知道……“将军这两天似乎病了,”
“哦,几天了,”
“跟你同一天……”
严紫陌嗯了一声,把乌龟壳晃了晃,但是沒有把铜板丢出來,只是放在桌上,那只圆圆的乌龟壳也不知道是什么乌龟的,通体黑中泛赤,因为常年把玩而油光水滑,外形也生得十分精巧,只是严大公子索然无味了,再好看他也懒得碰一下,
“准备一下待会儿去拜访将军,”严紫陌说罢,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热气裹夹着冷香扑面而來,小思识趣地退到一边去给严大公子准备衣服,
每个月的严紫陌都会像这样独自在房间里面呆上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照夫人的意思,这是公子从小就带來的毛病,能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也只需要每个月自个儿关房间里面呆几天就好了,连饭都不用吃一口,完事儿照样精神奕奕,
小思是见识过的,严紫陌最多的时候,在房间里面闷了整整十天,房间里面又沒有食物,也沒有解闷儿的东西,真亏他呆得住,
不过还是很好奇公子在里面干什么的,虽然他是贴身的仆从,但是严紫陌身上谜团太多,就连他有时候也不知道严紫陌在做什么,
严紫陌从床上起來,身上还穿着件雪白的中衣,人看上去十分削瘦,可是精神却很好,完全看不出來像是饿了很多天的人……难不成,是这房间里面藏了什么好吃的,公子一个人偷偷躲起來吃了,
小思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之大,给严紫陌准备衣服的时候不由得东张西望了起來,希望能在什么犄角旮旯里面发现被公子藏起來的珍馐美味,
“房里沒吃的,饿了去找厨娘,顺便叫些水上來,”严大公子明察秋毫,束发的时候连眼珠子都沒转一下就把小思给抓包了,小思很尴尬,把衣服放到衣架上铺好,忙不迭地往外飞奔而去,
珠翠从门口探出头來瞧里面,严紫陌正坐在桌边,虽然也沒干什么,但那抹背影实在好看,一时之间有点移不开眼去,
严紫陌一身中衣胜雪,在昏暗的卧室里面显得异常显眼,细细瘦瘦的那么一个人,像是一缕轻飘飘的烟雾一样,
水送來得很快,严紫陌沐浴的时候,照旧沒有旁人,谁也不知道他衣服底下长什么样子,虽然大家都想看,但是谁也不能火急火燎地扑上去扒人家衣服不是,
静静泡在水里面半晌,既不擦洗,也沒有任何动作,严紫陌从水里站了起來,动作不急不缓,水珠顺着他的肌理划入水中,连一丝水声都沒有,他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在身上,整理好衣冠之后,才开门出去,
小思和珠翠等在外面,两手空空,见严紫陌好了,便迎上來,“公子可是要出门了,”
严紫陌看看他们手里,啥都沒有,去探病什么都不带么,当然不可能,
“去厨房要块红糖包上吧,”严紫陌面上波澜不惊,说完就下楼了,小思听完,有点云里雾里,“包红糖,”
珠翠也是摸不着头脑,但毕竟年纪比小思大,很沉稳地伸手拍了他一记,“公子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呗,还不快去,”
小思撇撇嘴,奔厨房去包红糖了,珠翠照旧是不出门随行的,就照样还坐在原地绣花,
玉楼白天的生意和所有青楼楚馆一样,都是门可罗雀,到了晚上才相对热闹起來,严紫陌要出门,通常都是天还亮着的时候,要不然大晚上的只能从后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