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呢!到时候将军要是问起來,公子你怎么交代呀?”小思不服气地扁嘴道。
严紫陌失笑,“就你鬼灵精!”
经过漫长的黑夜,迎來的又一个黎明,风雪平息之后,万里河川银装素裹美不胜收,莫怪直教英雄尽折腰了。
夏笙花精神不错,马车一路行來,倒还有力气去看外面的景致,展信见她似无大碍,松了口气,“将军,别老出來吹风了,这一路上看似平静,说不定就半路杀出來个陈咬金呢?”夏笙花对天启而言,太过重要,一个好的将军,是可遇不可求的。
夏笙花來到皇城之后,跟來的一队兵马已经被收编在禁宫骑兵之中,而这一仗來得突然,她沒有等炎挽歌下旨就急着赶了出來,自然此时显得势单力薄,若是中途遇袭,只怕是一道难关。
“这又有何难?來一个,我砍一个,來两个,我斩一双便是了,你家将军我还沒有那么沒用呢。”夏笙花戏谑道。
展信脸一下子憋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來,“你才不是我家的呢!”
“将军,你又在跟展校尉过不去,人家对你这样忠诚,你还这样对待,真是不知道珍惜!”梦儿毫不客气地批到。
夏笙花有哭笑不得,“唉,我在军营里就是这么说话的,不信你问老展!”
展校尉正想反驳,忽然夏笙花脸色已变,“等一下!有人靠近!”她耳力极好,脸色会变至如此,自然是知道來人并不是形单影只或者步行,马蹄虽然踏入雪中声音会减轻,但她还是听出來了,这马蹄声声,像是一队车马正在靠近。
这样的雪天,哪有什么人愿意出门,而且还是在山中赶路,只怕,不是恰巧路过,而是直奔他们而來!
展信听夏笙花这样说,立刻戒备起來,右手习惯性地按在腰间剑柄上隐而不发,失去了驾驭的两匹骏马嘶鸣着,不敢乱走,不时甩着脑袋原地踏着步子,嘴里冒着白气,很是烦躁不安一般。
身后苍茫一片,风吹起干燥的雪粒,使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夏笙花掀开车后的小气窗,静待來人。
远远地,听到有人哼着歌声而來,清平调曲调悠扬,唱歌之人声音甜美,在这静谧的山中歌唱,竟是别样的美妙动听。
“啊!看见了看见了!是将军的车!”小思的声音远远传來,夏笙花心中一动,微微粗了眉头。
她沒有想过,严紫陌竟然会这么快就追上來。
“是姑爷?”梦儿有些惊讶,和夏笙花是同样的想法,夏笙花现在怀有身孕,严紫陌又來了,他要是说上两句动听的,把夏笙花给劝回去了,那可真是功败垂成了!
不等梦儿再问,夏笙花猛地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冲出马车超严紫陌的车跑去。
白雪覆盖着崎岖的地面,她尽力跑着,有些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地,除却别的不说,她现在心里很激动,很想很想,把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他。
阿陌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娘子!”车上下來一人,身被华贵驼毛外衣,欣长的身子还是那样不见半分风华,脸上挂着美好的笑容,碧绿的眼睛弯成两弯月牙儿,笑着看着她,朝她遥遥伸出手來。
夏笙花跑近了,用力扑进他怀里,“阿陌!”
“娘子,你走得这样急,为夫担心,便追上來了,你气吗?”严紫陌轻轻抚摸着夏笙花的发顶,她这几日只在脑后结了小辫,并未梳发髻。严紫陌宽大的手抚摸着她的发顶,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定。
“阿陌,我……”
“将军!外面冷死了你还跑出來!忘了前两天生病的事情了吗?”梦儿从马车里探出脑袋來痛骂,夏笙花一愣,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严紫陌是个可靠的夫君,但他不是能够替她保存秘密的人,她不能告诉他。
“怎么了?你病了?让我看看。”严紫陌伸手托起夏笙花的下巴,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夏笙花虽然前几日真是生不如死,但如今情况大好,脸色虽然还有些差,但已经很不错了。
严紫陌端详着夏笙花的脸,才几天不见,她脸庞清减不少,圆润的下巴尖得仿佛能扎死人一样,半晌,才将她揉进怀里,叹气道,“你受苦了,有为夫在,以后都不会让你有病痛了。”
夏笙花靠在严紫陌的怀里,说不出半句话來,鼻子有点酸酸的,但她不愿哭泣,那天晚上只是个例外,夏笙花是个坚强的人。
但,还是喜欢阿陌的怀抱,虽然并不暖和,但已足够温暖她了,夏笙花闭上眼睛,埋首其中,手环着严紫陌的腰,再不松开。
梦儿脸色也有些不好,珠翠见她这样疲惫的样子,便问她是不是也病了,梦儿却推说是因为照顾生病的夏笙花而这样,但还是义正言辞地担下了照顾夏笙花的任务,她不能让别人随便靠近将军,即便是严紫陌,也不行!
只可惜,她的一厢情愿,并沒有得到夏笙花的理解,严紫陌來了之后,她心里就只有了严紫陌,再不想别的了。
好在她沒有将怀孕的事情随便说出來,梦儿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