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被妙姬气到,跑出了玉楼之后,越跑越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他是从第一眼起就看不爽妙姬这个女人的,但是妙姬在玉楼的地位很高,她是严紫陌之后将要坐镇玉楼的花魁,在玉楼,何止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敢这样挑衅,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资本,他不爽,也只能是不爽。
妙姬要触霉头,也不会是冲着他來,公子现在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必定是旧病复发,妙姬若是去找公子的茬,那他还真是捅了个大篓子啊!
想到自己又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说了些口沒遮拦的话,小思就忍不住抬手抱头,“我的天啊……”
“你的天怎么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忽然之间出现在这里?”小思被吓了一跳,但看清楚來人是昨天与夏笙花一起來做客的道姑之后,小小地松了口气,继而沒好气地问道。
孙止耸耸肩,手里撑着伞遮太阳,“我是來通风报信的。”
“通什么风报什么信?”小思问。
“夏将军昨夜邪魔入体病倒了,贫道想这件事情若是不告知一声严公子的话,夏将军醒过來的时候会怪罪贫道的,所以就特地赶过來知会一声了,想不到能在路上碰见你。”
“……你是说真的?沒有骗我?”小思不敢置信地问道。
“自然是真,贫道何曾说假?这位小哥你我相识不深,我骗你作甚?”孙止无语地眯着眼睛道,要不是拂尘扫完蚊子落在房间里,她这个时候还能特道貌岸然地拿出來甩两下,只不过事实沒有如果,她沒有带拂尘,手里只撑了一把伞,总不能拿着伞当拂尘甩两下吧?
“可是夏将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生病?你不会是在唬我吧?”小思依旧不愿相信,夏笙花是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在普通人眼里,几乎都被神化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夏笙花刀枪不入天生神力,夏笙花从不受伤生病,夏笙花甚至能够永生不死……
如此这般的想法,简直是愚不可及,孙止想笑,却笑不出口,世人愚钝,即便夏笙花不是一个如同神一般的人物,也早就将她捧到了至高无上的地步,这不一定是她自愿,但是,这也恰恰证明了一点,夏笙花是很重要的存在,至少是民心所向。
“你若是不信,就跟我一起去公主府瞧啊。”孙止见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倔脾气也上來了,她向來最讨厌别人怀疑自己的诚实度,那让她有种被人当成是小偷一样的感觉。
“……真的病了?”小思听完这话,才有些半信半疑,公主府他是决计不愿意去的,长公主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更别说夏家满门都是粗鲁莽夫,他小思虽然是贱命一条,却也真不想就这么白白送死在这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瓜手上。
他若是要死,也要躺在公子怀里美美地死去,岂能死在夏家人手上?
“骗你作甚?不信拉倒,贫道冒着烈日來给你们传信,结果却是这样,真是好个奴才啊!俗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來说得还真不错。”孙止眼神一冷,说出的话更加阴冷。
小思被她的语气说得直觉背后寒毛倒竖,森然冷意从每个毛孔里面钻进去,让他三伏天忍不住打起了冷颤。“我,我才不像是公子那样呢!你少含血喷人!”
“我有沒有含血喷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不光是在丢自己的脸,你还把你们家公子的脸面全部丢尽了!并非贫道想抹黑你们,只是,你们看在贫道眼中,的确有那么黑罢了。”孙止淡然地说完,冷哼一声,转身撑着伞走了。
小思站在灼灼的阳光底下,整个人似乎都要被晒成灰烬一样,他愣愣地目送孙止远去的背影,猛然回过神來,狠命地搓着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神经病!”
骂完之后,他吸吸鼻子,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传染到了风寒一样,如今正是三伏天,他竟然会得风寒,这简直是诡异莫名啊!
还有那个臭道姑!竟然敢说公子的坏话!等公子出來,看他不给她点教训尝尝!
日渐黄昏,珠翠一整天都呆在严紫陌房间的门外,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儿,沒有半句多余的话,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绣着花样,直到小思凑够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來,才从座位上猛然站起來,“小思!”
小思见到珠翠就想起自己走之前骂她是走狗的话,他并不是故意的,但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他现在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去与她说话,反而会显得很矫情。
他从來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虽然心里还是心虚,他却是勉强抬起一点头來,“翠姐。”
珠翠眯着眼睛摇摇头,“你这样怎么能让公子放心啊!”
“我自有分寸,公子不用多操心的。”小思摆手道,将话題转移到正抱病在床不能起身的夏笙花身上,“翠姐,你知道吗?夏将军病了。”
“……什么!”珠翠惊叫的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她做刺绣的手指竟然被自己给扎破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珠翠好不容易稳定的心情,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和蔼可亲,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