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有些心惊,他又试试她额头的温度,这才凝紧眉头,为她把起了脉来。
他几乎感觉不到她脉膊的跳动,没多久,他的眉心没有舒展,反而越发紧紧的皱起,定定的看一眼沉睡的飞烟,白浮感觉到有些怅然。
没有来得及细想,他执起一旁的银针,便将一根根银针扎进了她的穴道。白浮也不管他听的懂听不懂,他径直的自已说道。
“她的身体里淤积了太多的伤寒,我用银针封住了她多处穴道,应该能将体内的寒气逼出,熬过了今天,她便有生还的可能性,否则……”
“那……那歌儿会不会死?”君慕然一脸惴惴不安,好看的小说:。
“我也料不准,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了,况且……”口气微顿,白浮叹道:“我发现她体内似有中毒的倾向。”
中毒?君慕然微怔,心脏也跟着抽搐着。
“歌儿……歌儿病的很厉害?”他颤抖的问道。
白浮点了点头。
傍晚。
白浮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轻声说道:“药已经熬好了,我放在门前了。”
屋内死寂,仿佛空无一人。
昏暗的屋子里,借着隐隐约约的晚霞,可以看到坐卧在床边的人影,听到外面的声音,许久,人影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白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自从白浮坦白她已病重,君慕然便强硬的将他轰出了房门,反锁了门。
床边,昏暗的光线似乎并不能阻止他的举动,君慕然握着她的手,僵硬的坐在床榻边,将头枕着她的小腹,定定的看着她。
整整一个下午,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一丝动静。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他不能让任何人抢走她,在大夫说过,她活不了多久后,他便决定就这样守着她,一动不动,直到她醒来,哪怕她不能醒来,他也不会离开一步。
他紧握着她的手,仿佛在害怕她忽然消失不见。
日落西山,昏暗的阁中光线更加的沉暗,当整个空间陷入了漆黑,一向怕黑的他竟然毫无所觉,只是静静的保持同样的姿势。
他很怕,很怕黑,可是,跟她离开相比,对黑暗的惧怕仿佛也没那么强烈了。
“歌儿……”
直到天空完全黑了下来,他懦弱的将头埋在她的腰腹间,声音沙哑,发出今天这一个下午以来第一句话。
头痛,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痛。
他没有挣扎,更没有呼痛,只是紧紧的抱着她,黑暗中,那漆黑的双眸盈光闪现。
飞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沉重,四周异常安静。
刚睁开眼,眼前还有点模糊,她眨了眨双眼,试图向外面看去,却立刻吃了一惊。
那个坐卧在榻下,脑袋枕着她肚腹睡去的俊秀男人,那一双美目微阖,一直舒展的眉心却始终紧皱着。
平日,那一张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庞,此刻,也染上几丝倦意,他紧闭着眼睛,疲惫的沉睡着,眼底泛青,下巴上一片青色胡茬。
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昏迷前的事情回到脑海中,飞烟尝试着动了动,可长时间冰冻的躯体,每动一下便痛苦一分,她稍稍动一动手指,便放弃了继续动作,手指也无力放了下来。
也许是她的动作惊扰了他,男人悠悠转醒。
“歌儿,你醒了?”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揉了揉双眼,大眼欣喜的望着她,好看的小说:。
飞烟瞌了一下双目,表示认同,她的嗓子干哑肿痛,想开口,却发觉嗓音如同公鸭一般,憨沉、沙哑,她每说一个字喉咙便刺痛着。
“这里……是哪里?”她问。
“嗯……寺庙,这里是寺庙。”他想了想,才满脸天真的回答。
飞烟又问:“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夜。”
一夜?
看着窗外亮堂的天空,飞烟挣扎着起身。
“带我……带我回去。”
“大夫说你要多休息。”他满脸严肃却又为难的说。
“我不要在这儿,快点带我回去。”飞烟有些生气,凶狠的冲他吼道。
见她冒似要发火,他还是站在原地。
“你……好啊,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见他不害怕,飞烟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自己向外走,可还没站稳便跌倒在床边。
君慕然连忙上去扶住了她,一脸委屈。
出了门,便撞见拿着汤药走过来的白浮,白浮诧异的望着飞烟,问:“你醒了?怎么……怎么下床了?你需要静养,还是快些躺回床上为好。”
飞烟虚弱一笑:“谢谢你救了我,只是……只是,眼下我并不适合待在这个地方,还是回府静养为好。”
说着,拉着君慕然便往外走。
“哎,等一下。”
白浮叫住了她,将手中瓷碗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