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一脸惧意,深怕君慕然冲破重围,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他紧张的盯着,却牢牢的将掌握飞烟生命的绳索牵在自己的手中。
他有这个筹码,就算君慕然冲破重围,他也不怕了,好歹有了她,她也就有一线生机。
花费了一些力气回过头,隔着围堵的人群,她隐约看到他的身影,在重重的人障前,飞烟再看一眼木然而立的黑衣人,飞烟咬牙,冲他吼道:“我不要你管,你快走,不要理我啊。”
虽然,她的生命对于他,可能压根就无所谓,可是,他却不一样,她不要他出现意外。
听到她在一旁叫唤,林县令怒吼,将飞烟的身子更向悬崖边推去。
“呀……”
飞烟尖叫一声,她的身子与悬崖绝壁快要成为九十度角了,她骇然闭上眼睛,嘴角苍白,毫无血色。
君慕然微惊,在恍神之间,腹部被一剑刺中,锋利的剑刃刺入了他的腹部,血红的液体顺着冰冷的寒刃流下,君慕然怒持长剑,运气将气息化为剑锋,蛮横的向人墙袭去。
眼前的人全数倒下,他将腰间刺入的刀剑抽去,身形不稳的将其扔在地上,冷眼盯着林县令。
一字一顿道:“放了她。”
见他身后躺倒的数十人的躯体,林县令慌了神,他颤抖的将系在飞烟手中的绳子攥在手中,颤悠悠的说:“你……你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将她推下去。”
“放开她,我就饶了你的性命,你若不放,大可以试一试,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手中的剑快。”
林县令一脸惧意,可他却不敢轻易松手,他怕,他自己放了她,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眼下,只能孤注一掷了。
思及至此,林县令更是将飞烟往山下推了一些,飞烟心慌,克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看着深渊湖水,飞烟想,即使她不会摔死,也会被湖水淹死的。
她知道她逃不掉这一劫。
“只要你放开她,我保证会饶你一命。”
保证?
“呵,事到如今,谁的保证我都不敢相信。”说完,林县令想到什么,随即扬声说:“除非……除非你将右手砍下,我才放了她,如若不肯,我就将她推下去,成还是不成?”
砍下右手?
飞烟大惊,连声说道:“君慕然,你不要听他的话,你快走啊。”
君慕然?这个名字……
林县令微怔,还未来得及思忖什么,便见到那个男人危险的眯起眸子,似乎在惦量着什么。他不敢出神,只是警惕的盯着男人。
飞烟整个身子已经悬在山崖之外,他们的距离有五米之远,如果林县令松开了手,任凭他身才再快,也无法抓住她。
见自己无法救下她,君慕然连一秒也没有犹豫,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响起:“我答应你,可是,你也必须保证,在我如约砍下右手时,你必须将她完好无损的放了,如果不依约定,纵使我只余下一口气在,照样也可以取你性命。”
他……他什么意思?飞烟微惊,恍惚的听着他的话,那句话一直回荡在耳边,好看的小说:。
他的意思是……他愿意砍下手?
身侧,黑衣男子勾唇一笑,眼角余光扫过一脸苍白的飞烟,他在思虑,只要君慕然自愿断臂之后,或者林县令意欲松手的那一刻,他便出手将飞烟救下。
看他持起长剑,飞烟大吼:“你疯了,你疯了!君慕然,即使你砍下手,他也不会放了我,你快点走,我不需要你管啊。”
“闭嘴。”
清冷的嗓声夹带着一丝怜惜,白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那些死人的鲜血。
男人沉声说:“染飞烟,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伸出右手,持起剑便向手臂砍去。
“不要啊!”飞烟惊颤不已,只听,她无助之间,狂吼一声,她一直不敢妄动,怕摔下山崖,如今,为了救他,她奋力扭动悬在半空的身子,她不怕掉下万丈深渊,她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
因为自己,他受人胁迫断手护她,如今,她宁愿不要性命,只要他一世安好。
飞烟突如其来的挣扎,让一直紧盯着君慕然的林县令措手不及,只见,那圆润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冲林县令怒道:“死吧,我们一起死吧。”
说完,还未等林县令和所有人有所反应,飞烟奋力的蹬踏脚下唯一的支点,身形体胖的林县令,脚下不稳的被飞烟拽着,一同坠落在峡谷之中。
山涧中传来林县令的惨叫,与那破碎的呼唤。
“木头……好好活下去。”
字字清晰顿措。
在飞烟坠崖那一瞬间,黑衣男子大惊,他动作迅速的想要上前抓住飞烟,可指尖却徒留擦过她那一身红色锦纱,黑衣男子伸着空荡荡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烟与那林县令消失在茫茫浓雾中,怔怔失神。
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