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山巅,竹林深处,这里的翠竹如同小树一般粗细,山风吹过,吹不动竹杆,只将斜插出来的嫩枝刮得乱颤。
“啊哈!”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声大叫,叫声中充满了喜悦与兴奋,接着便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戒色和尚拨开草丛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拎着一只灰毛兔的耳朵,盯着兔子,吞咽着口水,嬉笑道:“他娘的,真走运,拉个屎都能抓到兔子。”
只见那兔子昏昏沉沉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戒色和尚这几个月来在山上过得惬意又潇洒,独来独往,自由自在,没事儿抓抓野鸡、野兔,烧烧汤,煮煮肉,别提多享受了。这不,又胖了几圈了。
他以前从不亲自摆弄食物,几个月前拉屎的时候,偶然从树下捡到一只掉落下来的大鸟,突发奇想,搞了一次烹饪,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非拾掇一两道菜不行。
戒色和尚拎着兔子,哼着小调,跑到自己发现的溪旁,打算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小溪旁一应物品俱全,铁锅、火堆、油盐酱醋茶什么的早已置办妥了,这些东西是戒色和尚一次偷偷下山的时候带上来的,自从那次下山,他再也没有下过山,专心致志地研究博大精深的烹饪技术。
兔子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缓了缓,脑子清醒了不少,发现自己被一个秃头和尚拎着,挣扎着想要逃跑,挣扎了半天挣扎不动,心灰意懒,只得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和尚,希望他慈悲为怀,放自己一马。
兔子用眼神哀求着和尚,和尚也盯着兔子,不过和尚的眼神是空洞的。他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在思考,“到底是红烧呢还是烧烤呢?”
兔子觉得有戏,眼神越发凄婉。
戒色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道:“嗯,还是烧汤吧!”
兔子霎时僵在那里,不久泪流满面,气绝身亡,“这个挨千刀的臭和尚!”
戒色思量完毕,手腕一动就要下手,忽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吃了一惊,几个月来山上除了自己就没有第二个人,别提多清净了,突然传来脚步声,难道师叔们出关了?
他没有好好计算师叔们闭关的时间,只知道就在这几日出关,具体哪一日尚不清楚。他越想越觉得身后肯定是七位师叔中的一位,若真是的,那就麻烦了,闭关前宗主最厌恶的就是在竹林中烧烤,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只怕后果相当严重。
想到这里,戒色随手一扔,兔子变作一道抛物线,华丽丽地坠落下去。兔子落到地面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后才知道是真的,它心中狂喜,大有一种逃出升天的快感,赶紧迈开四肢跑路去了。
戒色和尚紧张地转过身,打算见机行事,实在不行,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也在所不惜,当然前提是后面的人是方邪,。
张旭刚回来,傻傻地看着戒色道:“和尚,你干嘛放跑兔子?我还打算跟你一起吃它呢。”
戒色愣了愣,心中懊悔不跌,原来是张旭,以张旭的性格决不会举报自己烧烤的,他叹了一息道:“哎,小僧还以为是宗主呢,白担心一场,师兄你提前出关啦?”
出关?
张旭没想到和尚这么实诚,自己说闭关三个月,他还真就相信了,当下点头道:“嗯,宗主和方兄他们再过一两日就出关了,我想早点准备准备,迎接他们。”
戒色笑道:“师兄果然深谋远虑,连这一点都想好了,小僧自叹不如。”
张旭纳闷,这跟深谋远虑有什么关系?说得自己好像城府很深似的。他扯开话题道:“和尚,三个月来孤竹山可有大事发生?”
戒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别说大事了,连屁大点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戒色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就好像自己什么事都没干似的,显得很无用。他想了半天道:“有啊,小僧去山下赶集买了许多便宜的调料。”他指一指身后道,“这些调料可便宜了,替宗主省了好些银两呢。”
张旭讷讷地盯着和尚,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戒色想了想,这点小事似乎还不足以显示自己卓越的才能,遂道:“小僧为了准备迎候七位师叔和供奉出关,特地练就了一身厨艺,打算替他们接风洗尘呢。”
张旭继续木讷,总结一句道:“也就是说孤竹山没什么大事了?”
戒色脸色一沉,极其不愿,却又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没什么大事,不但没大事,连小事都没有。”
张旭面色喜色,高兴道:“没事就好,你练就了一身厨艺,那挺好,我们今日多抓些野味,等宗主他们出关,让他们好好吃一顿。”
戒色听了这话,原本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复又高兴得眉开眼笑,不就抓几只野味嘛,自己分分钟就能搞定,何须师兄动手。
张旭和戒色一起到竹林间、草丛中抓捕野味,以他们的身手,对付那些普通的小动物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很快便抓到了三只灰毛兔子,六只小鸟,两条青蛇,一只野鸡。
青蛇是张旭抓到的,戒色和尚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