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栩的神情语气。和当年狄宸的如出一辙。
误会、防备…难道在他们的意识中。世上根本沒有任何单纯存在。只是因为爱一个人才想将对方留下的理由。全然是无稽之谈。
久违的某种酸楚悄悄袭上心间。果果的复杂与难处。夏清漪真的懂。
她替这个苦苦单恋的女人说话。“纵使是她的方法不对。你也不该用那样的话折辱她。你说出來觉得痛快了。可你知道承受这些话的人会是怎样的感受吗。”
“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你认为她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吗。长痛不如短痛。我说那些话也是为了她好。”傅栩觉得自己是明智的。人。大抵都是一样。心凉透了就不会再纠缠。他知道果果对他有好感。可不觉得她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而他作为男人。心里明明不爱却模棱两可的留着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不负责。
这种冥顽不灵。让夏清漪感到无力。想起那天傅栩在医院绝情的话。她又换了个方向问：“那么。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真让果果引产吗。”
“她不会这么做。至于孩子。我会抚养他长大。但他是不需要有这种从事陪酒职业的母亲。”傅栩坚持。
夏清漪沉默了。曾经她以为眼前的男人宛如他的职业。公平正义。不受世俗拘束。
可一切较之于现在而言。都像是虚假和敷衍。说了半天。她才发现原來他也是对人怀有三六九等的偏见。
夏清漪斜睨着他。有些失望。“傅栩。这是第一次你让我看轻你。我怎么也想不出那种薄情寡义的话是从你口中说出來的。前天晚上果果來找过我。和我说她真的离不开你。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爱你。”夏清漪再也无法在这待下去。再劝最后一句。“你是傅栩。是我心中处事镇定、思维清晰的傅栩。对于果果。我希望你可以冷静的想一想。”
她起身正欲离去。与此同时。果果正拿着一大包吃的东西吃力的爬楼梯。
她租的房子。一眼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傅栩那栋楼的大门。因为是复式。傅栩的楼左右分立只有6家住户。她无事的时候常常盯着那里看。他的动向她几乎都能掌握。
可这两天。傅栩基本都不出门…
不如借着送吃的顺便來看看他。她不容自己深思熟虑。身体早比思维做出了选择。
果果站在门口准备敲门。夏清漪正从里面走出來。
四目相对。彼此都沒想到会遇上对方。
果果好奇。“夏小姐你怎么在这。”
身后的傅栩抢先夏清漪。一脸不耐烦的走过來。“说的好像自己是主人一样。你來干嘛。”
“我看你天天也不出门。给你送点吃的。”果果将手中的提袋递给他。微笑着。全然不在乎傅栩怎样的态度。
看着她手中的购物袋。傅栩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天开窗时无意看到她正在对面的公寓朝自己这边看。
监视他。这是傅栩脑海中闪现的第一意识。他皱眉。不接那袋子。“不用了。我看到你就已经很反胃了。再说刚才清漪过來的时候已经帮我都准备好了。清漪。你真贴心。”
他说着。故意用手环上夏清漪的肩。还几近贴上她的耳廓。他就是要气这个沒有眉眼高低的女人。就是要看她愈加难看的脸色。
“你们…夏小姐。你不是说会帮我劝他吗。”果果瞪着眼。难以置信。“这就是你劝的结果。”
那晚夏小姐明明说对傅栩只是朋友的感觉。明明答应会劝他的啊。现在看來。夏小姐是骗她的。果果顿时有种陷落的感觉。究竟在这个世界上她该信任谁。
“果果。不是的。我…”
夏清漪想解释。可傅栩握着肩膀的手却顺势将她轻轻向后推了一下。“劝。你让清漪劝我什么。和你在一起。我说了。我不需要一个妓女孕育我的孩子。再说。你配做母亲吗。你知道做母亲的需要付出多少吗。你忍受的了孩子一天到晚围着你转、哭闹着缠着你吗。徐果果。你还是适合迎來送往。和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
果果的泪水在眼里打转。陪酒曾是她不得不谋生的唯一出路。现在反倒成了她最不愿触碰的伤口。
是他改变了她。可偏偏也是他。总是恶劣的撕扯。“傅栩你说话太难听了…”
“嫌难听就赶快走。”
苦口婆心、眼泪攻势。无论什么在他这都是徒劳。他的心不会变。他爱的。始终是夏小姐。
好吧。如他所愿。
手上的袋子掉落在地。果果转身就跑。
“果果。”
夏清漪追出去。却被傅栩拉住。“不用管她。”
“你太过分了。”她丢下这一句。甩开他的禁锢。
果果冲出小区。满眼泪水。她不管行人眼光的异样。不顾來來往往的车辆。就一路小跑。漫无目的…
算了。太累了。她何苦和自己过不去。沒有他。她还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不是吗。
果果眼神空洞。神经也仿佛麻木了。她忘却了疲倦。忘却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