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明丽醒来就看到柔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缕缕洒在卧室各个角落。
雨过天晴就像她的心。
起床,她想在对面木储藏柜里的药盒找一个创可贴替换昨晚贴在脚上的。可翻来找去,竟在床头柜的抽屉中找到了。
这屋子里前所未有的凌乱令夏明丽皱眉。她没有洁癖,但喜欢房间整整齐齐。
狄宸有钱,但不肆意挥霍。不忙时他会自己打扫;如果太忙,就请小时工。
看看时钟,现在只有七点。反正今天行程不满,戏也是下午才拍,她就把做家务当锻炼身体了。
夏明丽找来扫帚和簸箕,又打了一盆水将抹布浸湿,将每个房间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并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家道中落,妈妈又生病多年,她奢求不了沉重的体力活交由谁来帮忙。
最后只剩下一间屋子了。这是狄宸的书房,他从不许她进入。
狄宸曾给她一串钥匙,告诉她这房子可以随意使用。偏偏又没将书房的给她,而且平日这里都是锁着的。
难道,他就是童话中家道富有的蓝胡子?下一秒,夏明丽被自己的臆想给逗笑了。
叩叩,她敲了敲门,可房内无人应答。不过这一敲,将虚掩的房门带出一条缝。
夏明丽突然进退两难。她究竟该推开这扇门,抑或是转身离开?
曾不知多少次,她都在想象这房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这扇门真的开敞了,这条门缝所带来的神秘感对她有着超乎一切的诱惑力!
“宸,我进来了。”最终,夏明丽选择进入。
狄宸并不在这里。
这间书房很宽敞,足足有17平。视线和采光都非常好的南朝向,书桌依窗而立,与书柜都是明快的白色木材。整个空间感觉非常简练,墙上各种隔间让物品摆放非常工整,这里显得丰富而整齐。
窗外的暖风吹动了窗帘,也将狄宸摊了一桌的文件吹翻了页。
看来昨晚她睡之后,他又加班了。夏明丽心疼他工作不分昼夜的忘乎所以,并开始为他一点点将这种凌乱规整起来。
在一页页错杂摊放的A4打印纸下面,她倏然瞥见一个八寸雕花相框。
里面,是一张女孩的相片。看年纪,十七八岁左右。
漂亮的桃花眼,朦胧而梦幻;不似外人说她的那种,多情迷离而充满引诱。
精致的瓜子脸不施胭脂,却唇红齿白,有种洗尽铅华的出尘。一头乌黑长直发披散在脑后,头上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只细细的发箍。
那女孩穿着一件蓝格子的连衣裙,身体背对着当时拍照的镜头,转过头看着前面温婉而不露齿的微笑。
和煦的阳光从一侧投射在她恬静的脸上,她就像一朵不染纤尘的素洁百合花,美得令夏明丽自愧弗如。
突然——
“你在干什么?”
出神已久的夏明丽被这道声音着实吓了一跳。晨浴之后的狄宸正站在她身后,细碎的黑发湿漉漉的垂着,发丝间的水珠顺着脖颈淌在他微敞睡袍内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即使在清晨,他依旧散发着令她无法自拔的邪魅诱惑,夏明丽只觉胸口差点就被狂跳的心脏给震破。
“宸?”夏明丽有些心虚的逸出,狄宸看到她手中正拿着自己珍惜如生命的相框!
不由分说,他一步抢了回来。
一通越洋电话,令他一夜未眠。清晨沐浴后正准备收拾文件去上班,就看到夏明丽站在书房内,背对着门不知在看些什么。
这相框,不是她能染指的!
狄宸凝视着上面的相片,出神。这一举一动,令夏明丽错愕。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那急切而生硬的抢夺力道,就像个生怕喜欢玩具被人弄坏的孩子一样!
还有他的眼神,珍惜、不舍、无奈,还有一抹深刻的怀恋…
“这个女孩是谁?”她好奇,更有种不知名的不安拂上心头。一开口的语气,也随着心思全泄露出来。
狄宸重新看她,本因沐浴而蒙上氤氲雾气的眸,此时竟又变成如往日一样的冷冽。他轻声逸出,“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进我的书房了?出去!”
他的双眼,如芒。仿若要将触犯禁忌的她千刀万剐。
夏明丽再一次被驱逐,可这次她变聪明了。她知道和狄宸正面冲突,受伤的只有自己。
掩下心中的疑惑,她悄然退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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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明丽拍戏的时候一直在想照片上那个女孩,以至于精神不集中,向来拍戏效率极高的她,今天居然NG了不知多少次。
导演以为她昨晚没睡好,最终暂停拍摄叫她一旁休息。
“我的明丽啊~~你没事吧?”她刚在化妆室的椅子上没坐多久,一道哭天喊地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了。
夏明丽皱眉回头,“言大少你又怎么了?”
言逸良将她一把拉起,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