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黑衣金甲像极了龙佑卿。四月有一刹那有点失神。
月光融融。却是夜最最寒凉的时刻。这个人救了她。
撇去身上依旧星星点点的血点。四月才晃过神來。自己这是“虎口脱险”了。
“姑娘为何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地。”他收了弓。却仔细蹲下查看了那怪物一番。才对四月问道。
这期间的动作身形姿势。无一不让四月觉得。他绝非普通人。
“我是外地人……”四月说到后面便说不下去了。因为风国的外地最接近的唯有宛国而已。而风国宛国自古以來便势不两立……这位黑衣男子基本就是风国人。他既然能斗过这怪兽。未必不会在听说四月是宛国人后。径直取了四月性命。
但事情往往让人出乎意料。黑衣男子。并沒有立即作出不利于四月的举动。
“这处塔拉沙漠倒有不少的这种家伙。幸好不是别什么群居动物。不过。姑娘出现在此地。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黑衣男子果然还是说出了他的试探。
四月的长发因为刚刚与那怪兽相搏。尽数散了开來。铺在她的窄肩上。显得她十分得无助和瘦弱。她能说明什么。她自己也对目前一无所知。“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四月干脆也就顾不得了。与其困惑下去。不如问得更清楚明了。
不想那黑衣公子却忽然走近。绕着四月走了一圈。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四月。
“你來这边的目的是什么。”
四月非常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他似乎要看透自己的一切。“逃亡。”
两个陌生的人。就此对视着。各怀心事。似乎刚刚发生的不是生死一瞬的援救。而是互相揣测的題目。
但是接下來四月便沒有那么好运了。她的手因为被那巨兽拍了。伤口之处此时却传來疼痛。让四月很是难受。她也顾不得其他。而是当即撕了衣服包扎。
这期间。黑衣男子居然一直盯着她。直到四月想要就此离开之时。他却伸手拦住了四月。“你不能走。此时两国交战。你却出现在这儿。太不寻常。”
四月本來明白。后來忽然发现沙丘背风远处的营地星星点点的灯火便明白了一切。她这一次还真是运气好极。
这原來是风国的驻军所在。自己唐突的出现在人家后营。难怪这黑衣男子会如此质问。他就是直接杀了自己也不为过。但现在。她如何辩解恐怕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私闯营地并非有意。”四月的目光落到地上的怪物上。而后又眼神一挑道:“如果公子不杀我。我愿意为证明我的清白而留下。”
四月的意思已经很明了。而黑衣公子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那已经冰冷僵硬的怪物身上。那两枚箭羽如同两记灼人的目光。让人无法直视。
黑衣公子的目光果然在再抬头时与平时有些不一。
“我让你留下。不正着了你的道。营地的机密。你可要探上几回。”黑衣公子的手已经再度搭上背上的弓。
四月呼吸急促间。只觉得他会再度满弓而射。只是这一次目标不是那怪物。而是她。她该如何让他相信。。
此时。她却发现周围的情形有些不对。有一种细微的声音从遥远的不可见的远处传來。
待到两人反应过來。那一片黑点便已经近了。四月发现这些來的便是刚刚死去的怪物的氏族。怪物尚懂得复仇。何况是人。
四月只得再度捡起本來丢远的匕首。试图遇敌抵抗。而后的黑衣男子似乎也已经再度取下背上的箭筒。将箭搭在弦上。准备与这些怪物來一场搏斗。
眼下。四月也就无法判断他是否会再救自己一次。能自救的唯有自己的手和匕首而已。
再也顾不得更多。四月扬起匕首。朝着进攻而來的怪物再度厮杀起來。这一次她直接瞄准便是那怪物的眼睛。
污血飞溅之时。四月却也是越击杀越勇敢。她的长发在月光下如同镀了银的缎带。此时她身手敏捷。更如夜色里的精灵。趁着浓烈的月光越战越勇。
黑衣男子挽弓而射。动作浑然天成。最厉害的是他的目光。冷峻却不乏正气。如炬却不失风范。弓弦翻飞间。怪物已经应声倒地。
他的余光瞥过同样矫健的四月。嘴唇却露出一丝怀疑。奸细往往不也是身手敏捷。思路清晰吗。现在在塔拉沙漠之中忽然來了如此多的怪物种群。不可谓不奇。
可是。现在他除了和四月并肩作战。竟然毫无办法。他的弓擅长远攻。只有四月手中的匕首是近攻的。她减缓了那些怪兽的行进。而他也能在最后的时机之内将这些怪兽一一射杀。第一次便如此配合默契不禁让这黑衣男子对四月刮目相看。
若不是非常时期。或许他会举荐这女子一次。
“小心。左后面。”男子挽弓之后。对四月告诫道。
四月匕首挥之不及。便用回旋踢将那怪物生生逼退了几步。
黑衣男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随之补了一记弓。
也不知道厮杀了多久。脚下堆积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