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她根本就趁机绕了出去动用了机关,好将我们两个就此困住,”绿芜说的轻巧的话语,此刻便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向了毫无防备的龙佑卿,
是,龙佑卿承认他是怀疑,因为四月先前又骗过他太多次,她又是玲珑阁的阁主,照理说她是对玲珑阁的一草一木都应该了如指掌,
她本來在寻密道和寻书的过程所展现出來的一切都不像有假,可绿芜她又毫无畏惧,
龙佑卿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他不相信,却承认他有所动摇,一直以來都是他意气用事地接她入宫,她顶撞了许多人,自己虽然十分恼火,但还是替她铺平一切,互相折磨的同时,他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回忆往昔,龙佑卿的心莫名一痛,不管欺骗是真是假,但她的感情却是分毫也沒有,从未如此挫败,从未如此无力……
绿芜看着自己肩上的剑终于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面前的黑影也不再气势凌人,她反而妩媚一笑道:“我本就沒有要骗你,再说我也出不去啊,”
龙佑卿心中的痛苦却沒有随着剑的滑下而放下,眼底里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告诉我,谁派你來的,说出來,饶你不死,”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绿芜的眼角笑意闪现,眸子里却沒有半分波澜,尽管如此,她依旧沒有出手,仿佛是看好戏一般看着龙佑卿,
龙佑卿却懒于理会绿芜,“放你一条生路,你应好自为之,免得吃不完兜着也走不了,”
绿芜猛地抬头,盯着龙佑卿许久,不想人却如同藤蔓一般缠了上來,龙佑卿刚想推开,却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身上也莫明的火烫起來,
焦灼之际,龙佑卿才赫然发现有一丝异香从后背传來,这种香味他当然记得,
凤离香,当年救四月时,她身上就沾染这种春.药,现在可轮到了自己,
“你倒是一点点凤离香都不舍得浪费,”龙佑卿说的同样轻巧,眉宇间毫无变化,手却暗暗地点了身上的穴道,避免吸入更多的凤离香,
“三皇子,绿芜可从來沒有浪费,”她的尾音滑腻而颤抖,仿佛清晨的花朵上滴落的露珠,让人禁不住想要采撷,
凤离香毕竟歹毒,龙佑卿才吸了一点,人便恍惚起來,他只觉得头脑里的那道模糊的影子突然放大,“四月,”
满脑子朝他微笑的四月,瑟缩在他怀里的四月,全是四月,他不过转过身,手便禁不住就要去触碰近在咫尺的影子,
绿芜冷笑着看着龙佑卿,似抬非抬的手,手中已经反握了一柄匕首,匕首看起來便是削铁如泥,
龙佑卿手中的长剑已经握不稳当,绿芜也正是等这样的时机,她要的便是龙佑卿血溅当场,
……
走着走着,四月和龙佑琛已走到了太子府,夜色也已浓,四月与龙佑琛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
只不过,此刻的太子府还真是來往的人已经许多,四月亮出身份,自然还是得以放行,看來,四月的玲珑阁阁主身份也不用忌讳,四月仔细一想觉得这病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才推开门,便发现佑湮,佑枫,皇上都在,千月暮晴也在,甚至秀妃娘娘都让人搀了坐在一旁,
“怎么回事,”四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一种酸涩正慢慢溢出來,
“小九可能熬不过今晚了,”佑湮的眼睛有些红肿,却是凑近了四月的耳畔说道,
这一说不打紧,在四月心中却是真正的犹如晴天霹雳,
“太医的话不能信,你们……”四月的话却咽了回去,她能看到帐幔之中的小九脸极度苍白浮肿,至始至终他都沒有睁开眼,
“四月,小九的毒本來已经拔除干净,现在不知道在呢么回事又死灰复燃,他本來就遭了一次毒,体质极弱,现在中毒无疑是雪上加霜,身体根本无力抵抗,”千月无奈道,他虽然沒有太过激动,但脸上也是满满都是严肃,
“是谁,”四月低声问道,
不想,他们全部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佑湮说道:“有一个人我们十分怀疑,正是他见过小九以后,小九的病症才日益加重,药石无效,”
四月哑然,见佑湮言之避讳,想必是宫廷中人,“小九他,能不能救……”
千月沉重地摇了摇头:“只有一成,”
四月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掉入寒冰地窖,从來沒有想过与小九一别便是永远,他几乎就沒有醒过來过,皇宫太残忍了,他不过才九岁,却要遭致如此祸患,
“哼,不过是为了拿他当挡箭牌,咳……”秀妃娘娘带着病色冷言道,却是对着皇上说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秀妃娘娘对小九的用心有目共睹,现在却是这样的情形,怎么不叫人伤心,
难怪淑妃当年也是伤透了心才会神志不清,
皇上知道秀妃是怪罪自己,自然脸上的神色也挂不住,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定力和耐力都不可小觑,“这是造化,生在皇家,就不能奢望做普通人,”
这句话在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