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点点推了推江南,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转了过去,满面含笑的对着殷邵阳:“小孩子不懂规矩,乱说话,小王爷别见怪啊,不过这什么男,什么女住在一起也真的是有些不方便,小南不愿意也不能强求是吧,不过小南并不是阑珊馆的姑娘,有我罩着,没人敢为难他的。况且我我答应了他母亲照顾好他的,定当尽心竭力。”
“点点,你跟他说这些干吗啊。”江南看着墨点点如此殷情的模样,又是一脸别扭。
墨点点道了一声失陪,拉过了江南跑到一边:“谁让你对人家这么凶巴巴的,人家小王爷可是当地权贵,我可惹不起的,你态度也好点嘛,别让我难堪呢。”
墨点点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说着悄悄话的模样,可是音量却并不小,就算殷邵阳并不打算偷听,却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当然这些都是墨点点故意说给殷邵阳听的,为了表明自己立场,也为了“劝和”两人的关系。再后面的几句话劝诫江南不要惹是生非,身份还挑明前低调行事的话,墨点点却是真的把声音降到了最低,殷邵阳竖起了耳朵也没有听清。
不过最后的结果却是让殷邵阳惊讶,正当他打算凑上去找个借口偷听一下的时候,江南忽而转头,直直的看着自己,依旧是那种不太友好的眼神,搞得殷邵阳有些尴尬,心里懊悔,是不是给他留了不好的印象,可是忽而江南笑了,对着自己笑了,那一笑便如夜里骤放的昙花,让殷邵阳几乎站不稳脚步。
“小王爷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了,好看的小说:。”江南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笑容,不过殷邵阳却全然不顾了那些细节,心里忽而开了花,只觉一片美滋滋的喜悦,以至于墨点点如何告辞的,何时拉着江南进了阑珊馆后门他也记不太清楚了。
总算是摆脱了明日小王爷,墨点点走在阑珊馆的林荫树丛下,只觉得这世界清静了,心情也舒畅了,停下脚步,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来点更舒畅的感觉,胸口却是一闷,她这才发现那压人的气魄依旧没有消失,如影随形始终没有消散,只是刚才又说又笑的,忽略了而已。
仿佛暴风雨前的低气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脑子开始发张,有些像儿时发了高烧的感觉,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开始越来越沉,并且发出了发出奇怪的声音,若嘶喊若汽笛,嗡嗡作响。
本以为发出如此气息的是那脚步的主人,可是看清了是殷邵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是他。小王爷养尊处优,又如何散发得出如此强势的气。
到底事怎么回事,墨点点可不信什么鬼神附体,感觉倒是有几分像是中毒,可是江南的毒都安然无恙,又有什么能危害到她。
扶了树干稍做休息,努力晃着脑袋,保持清醒。
“点点,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了而已。”江南已经上前要去扶她,墨点点挥了挥手,表示我真的没事,可是抬手之际,手指却不小心被粗糙的树皮划破了一道小口子,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圆滚滚的似一颗珍珠一般,滚落到地上,融入了土中。
随着鲜血的流出,那紧缠在自己身上难受的感觉却突然消失了,墨点点挺直了摇杆,左右摇晃,却再也没有那种压迫的感觉。
没事?真的没事了?怎么回事?发癔症了?急性盲肠炎?中毒了?墨点点想了许多的可能性,却也总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并非没有答案,只是因为以她一贯的的认识,总也无法认同那些不科学的的异术。
与此同时,白鹤城另一头一间雅舍内,一个盘坐在榻上男子忽然睁开了眼睛,额头布满了汗水,一脸疲惫之色,男子从榻上下来,想要喝水,可是却发现握住水壶的手不停的发颤。
叹了口气,男子自言自语起来:“竟然又失败了,难道注定找不回原来的她了吗?”
男子抬头望向窗外,神色里带了几分哀愁,他的容貌算不上多么帅气英俊,可是那种柔和之感却如同月光一样,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适,使人如何也生不出什么厌恶,他只一蹙眉,即便不认识他的人,看在眼里,也觉得感同身受,仿佛心里也开始酸酸了起来。
而此刻,那眉头却忽而竖起,怒目望向了门口:“什么人?”
“属,属下有事回报。”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门板的窗户纸上也印上了一个人影。
“你不知道现在何时了吗?”男子的声音带了怒色。
“是,是很……”察觉到屋内人的怒色,门外的人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发颤。
“不用说了。”
“属,属下错了。”
“何错之有?”男子忽而一笑,便如春风扫过,语调也变得轻柔,虽是一样的声音,却与刚才判若两人,“我也知道你这时来找我,必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我不怪你,说吧。”
“公子洛两天后就会回到白鹤城。”
“总算回来了。”男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微微的笑着,仿若迎来了等待已久的好友,可是接下来的言语,却又显得并不那么友善,“十一,这一场好戏可是缺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