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战法很简单,但却很有效,正好击中了我军战线太长,后方立足未稳的软肋上!”潜山战线的李唐中军大营中,将领分坐两旁,个个神色凛然,而上首坐着面色阴霾的李世民和愁容满面的房玄龄。
房玄龄乃是此次李唐大军出征的总调度,也是粮草官,原本他处于战场后方的,不过连日来粮草被劫,让他不得不前往前线征询李世民的意见。
见帐内众将都是一脸的认同之色,李世民继续分析道:“丛林山地做战,我军涉猎极少,且大多士卒出生于北方,不适合西南的气候,病患极多,本就屈居劣势,又兼有粮草轻重需要照料,只能被动挨打,而六诏蛮兵熟悉地形,一击就走,不断对我运粮队伍进行疲劳战术,等到时机成熟,就迅速集结大批兵力,发动真正的攻击。”
“他们的集结速度非常快,在骚扰进攻中不但使得我军精疲力尽,而且试探出了我军虚实,集结时总能保持优势兵力,行致命一击,所以几乎是不打则已,一击必成。就我军目前而言,似乎没有太好的对策应付这种袭扰战术。”坐在大帐两排将领左侧首位的长孙无忌补充道。
听这么分析,房玄龄眉头一皱,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就任由敌军劫掠粮草,长久之下对我军的后勤补给所造成的影响可能是致命的!”
“哼……”李世民神色阴沉,怒哼一声道:“敌军的劫掠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可以处处占得先机,不仅在局部的兵力上保证优势,而且袭击突然,让人防不胜防,既然这样……”李世民冷冷一笑道:“我军就把粮草运输的路线集中为几条,继续加大护卫的兵力,看那些个蛮兵如何再钻空子!”
房玄龄闻言脸色一紧,急声提醒道:“秦王,西南道路狭窄,如将粮草集中运输,虽然可以确保安全,但将大大减缓运输的速度,每次供给只能勉强支撑前线将士的消耗,等到大营内的余粮消耗殆尽,定会有士卒无粮可吃,对士气的打击无法估量,好看的小说:!”
李世民长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房先生所言不错,可是如果任由运输队遭受劫掠,送上前线的粮草一样无法填补消耗,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龙旗军之前的节节后退,就是诱使我们突击冒进,从而使军需补给,成为束缚住我们手脚的难题。”
说到这,李世民脸色带着丝自责道:“当初本王见龙旗军退却,思虑不周率军全力进军,导致战线拉长,后方不稳,才酿成今日之困局,本王为此向诸位将军告罪了!”
见李世民坦然认错,帐中众将可不敢怠慢,纷纷起身郑重道:“秦王严重了,我军从未征战过西南,出些纰漏也是人之常情,秦王切莫太过自责。”
众将的宽厚让李世民沉重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只见他精神一振,意气勃发道:“本王亲自查问过粮草的情况,如今大营所剩粮草,加上集中运输后的补给,我军可保两月无虞,而这两个月内,足够我军攻下西南中心豫章郡了!”
听李世民这么一说,众将无不摩拳擦掌,之前的颓然之色荡然无存,好像认定了龙旗军绝不可能守得住两个月的攻击,只有房玄龄依旧神色凝重,也许是他不懂军事的关系,所以才难免心存不安。
李世民的目光从众将脸上一一扫过,看到毫无轻松之色的房玄龄时,似乎是猜到了对方的困惑,笑着解释道:“房先生不必担心,本王并非傲慢,之所以有如此信心,是因为龙旗军节节退让,虽然拉长了我军的战线,为劫掠粮草提供了方便,但同时也拱手相让了太多价值极高的险要了!”
“秦王所言正是,我军从洛阳出发,前往豫章的一路其实只有两处险要,就是西南咽喉汝南郡,和如今正在猛攻的潜山一线,龙旗军先是放弃了汝南郡,接着在潜山一线也只有张须陀部在坚守,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军就能突破此处天险,到时候通往豫章的道路上再无阻碍,我军九十余万大军稳扎稳打,一路平推不求速战,难道兵力不过我军半数的龙旗军可以阻拦的了我们么?”长孙无忌得意洋洋的说道。
长孙无忌所言也正是李世民所想的,他不求奇谋诡道,在己方巨大的兵力优势面前,只需按部就班,步步为营,就不会给龙旗军可乘之机,九十万精锐之师合为一体,换做他站在镇南王的角度上,也想不出能如何化解自己这支钢铁洪流。
听完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的解释,房玄龄脸色好了不少,但是眉宇间还留有一丝阴霾无法散去,这等兵家常识毫无高深可言,难道龙旗军的统帅们就不了解么?
房玄龄脸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弱弱道:“秦王,如果龙旗军全军合兵退守豫章,他们少说也该有四五十万的兵力,到时候我军要攻下豫章郡,需要多少时间?”
李世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房先生实在是不通军事啊!攻城不一定要强攻,特别是在守军兵力庞大的情况下,一般攻方都是靠围困为主,房先生方才还在担心我军的粮草,那么本王反问一句,如果豫章郡一下涌入四五十万的兵马,城内的粮食可供消耗几日?对方不在野战阻击,全军退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