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之前强烈的痛苦还扭曲变形着,细细的汗珠从龙斌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抬手把额头挂着的汗珠擦掉,龙斌深呼一口气,胸口随即传来微微阵痛,但呼吸还算顺畅,身体除了虚弱外应该已无大碍。
伸手想要去拿床边桌案上的凉茶,软弱无力的手臂根本无法伸展,龙斌脸上不禁露出丝丝苦笑,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少女手上栽了跟头,还差点丢了性命。
“哐哐”的脚步声传来,徐世绩推门而入,见到龙斌坐起身来后,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上前几步欣慰道:“我料你无大碍,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醒来。”
“师兄,都问清楚了么?”龙斌语气低沉的问道,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衡山王国竟然派个美人刺杀他,而且还是在他的中军大营里刺杀他,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在惊变的一刹那,龙斌明显看到欧阳震风惊骇的表情,显然他事先并不知道会有人对龙斌行刺。
“那个行刺的少女被人下了种极为稀有的蛊毒,心神在短时间内被人操控,所以才会行刺于你,而她发簪上的毒更是罕见,是出自苗寨的百虫之毒,由百余种毒物炼制而成,剧毒无比,普通人粘则即死!”徐世绩面色凝重,心有余悸道。
龙斌听完心中冰凉,要不是那个少女不曾习武,出手力道极小,发簪并未刺入自己的皮肉,而且龙斌反应也是极快,在第一时间用佩剑削去了迅速发黑蔓延了的中毒肌肤,并用内劲护住心脉。
可即使这样,剩下的那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余毒还是渗入五脏六腑,极大的痛苦让自己当场昏迷,可见毒性之强烈,下毒者之狠辣。
“师兄,那个少女可是欧阳震风的女儿,她刺杀本王,这件事怎么说都和衡山王国脱不了干系吧?”龙斌幽幽的说道,眼中闪过道异色。
龙斌嘴里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已经确定衡山王国是无辜的了,如果真要杀自己,就不该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只要刺客力量大些,自己必定当场毙命。只不过刺杀事件的发生,也给了他一个机会,彻底解决衡山王国的机会!
“师弟的意思是……”徐世绩见龙斌朝自己眨了下眼睛,嘴角勾起了道诡异的弧度,顿时领悟道:“衡山王国派人行刺镇南王,镇南王率军去伐自然成了理所应当之举,报仇雪恨,天经地义!”
话音刚落,龙斌和徐世绩同时放声大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看的小说:!原本拿下衡山,零陵二郡可能还要费番手脚,现在倒好对方既然自己送上门来,这份大礼怎么也不能不收啊!
………….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啊……衡山王国完了,欧阳家完了啊……”南康郡的衙门大牢里,之前尊贵的使节团此时皆成了阶下囚,欧阳震风乱发扑面,双目通红的哭喊道,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如死灰,如有一把尖刀在手,恐怕他已经刺入自己的胸膛,一了百了。
而在另外一间牢房里,出手刺杀龙斌的欧阳云曦娇美的脸蛋苍白的如同白纸,卷缩着的身子不停的在颤抖,她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刺杀镇南王,哭红的双眼中满是无辜之色,可事实面前,任由她再怎么哭诉,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牢房里的另外三个美人也都花容失色,她们很清楚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无论镇南王中毒后能不能康复,她们都逃不过一个“死”字,风华正茂的年纪就要香消玉损,不禁让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抽泣之余浓浓的凄苦之情充斥在她们的心头。
“给老子安静点……”临时接管牢房的龙旗军士卒,重重朝着欧阳震风的牢门踢了下,大声呵斥道:“你的女儿亲手刺杀我家王爷,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满嘴喊着无辜,难不成都把别人当傻子了!不是你让你女儿杀的,难道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欧阳震风突然收住了哭闹,一双浑浊的泪眼闪烁不定,片刻后猛的伸手抓住了牢门外的士卒,如饿狼般面色狰狞道:“我要见镇南王,我知道是谁要王爷的命了!”双手被士卒狠狠的扯开,欧阳震风跌倒在地后,慌乱的从身上拿出封书函,朝士卒伸去:“把这个交给镇南王,他就明白我们衡山王国是无辜的了!”
接过那封信函,士卒不敢怠慢立刻转交给了上级,很快就传到了龙斌的手中,不过这封被欧阳震风视为救命稻草的书函并未给龙斌带来太大的触动。
自从知道欧阳云曦是被人下蛊才会刺杀自己,之前又有情儿的示警,龙斌就明白此事和天宗神教脱不了干系,而信函右下角的落款果然是天宗神教的火焰印记。
不过衡山王国不管是否参与其中,还是被人当枪使了一把,龙斌是赖定他们了,谁让衡山和零陵二郡是自己势在必得的呢!几乎丢了性命的出兵借口,不用实在对不住自己。
在苏醒过来的第二天,龙斌就去牢房看望了欧阳震风,对方因痛苦而拧成一团的五官,白的不成样子的脸色,被牙齿咬破血丝的嘴唇,一双直勾勾睁大的眼睛,不用说话龙斌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溢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