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见踪影了,还不给我去找!”雄心勃勃的孟广林想过遇到钦犯时,大杀四方的威风,又或者好言相劝,兵不血刃的让对方束手就缚,可如今竟然让一伙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钦犯凭空消失了,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郡守大人,我等出城后,一直有可疑人等徘徊在附近,定是钦犯的耳目,而我们派出去监视的人全都没了踪影,恐怕已经遭到不测。”一个手持长柄砍刀,满脸胡子的壮汉,驾着马靠近孟广林道。
“熊校尉,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此作罢不然!”一脸烦躁的孟广林语气不甘道,一向平庸保守的他,第一次带兵出城就无功而返,心中根本无法接受,何况还大损他的威信。
“郡守大人,这些钦犯老幼众多,定然行动不便,此刻肯定没有走远,只要我们把本部兵马分成几队,沿要道分散搜索,一定可以发现他们的踪迹!”对于不通军事,出发前没做任何计划的孟广林,被称呼熊校尉的壮汉,语气中明显透着浓浓的不屑。
“好,就按熊校尉所言,全军分散搜索,定要给我抓住那伙钦犯!”孟广林丝毫没有注意到熊校尉鄙夷的眼神,精神陡然一振的他,似乎已经看到擒获钦犯后,自己大受封赏时的美好情景。
而就在隋军调整队伍,准备分散搜索时,一支十几人的队伍迅速的向他们接近,只听熊校尉一声大吼,隋军立刻分出百骑迎了上去。
“孟大人真是好兴致,带如此多的兵马出城狩猎,不知收获如何?”一句讽刺味十足的喊声从被隋军挡住的队伍中发出。
“大胆匪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袭扰官军,不想活了么?”突然出现的人马吓了孟广林一跳,等看清对方只有十几人,胆气顿生,挤开护卫在他身边的隋军,昂首挺胸的怒骂道。
孟广林十足的官威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隋军阵前的那支队伍依旧岿然不动,没有露出半点怯意,而刚才说话的那人脸上更是挂着戏谑般的笑意。
“大人您快看!”就在恼怒之极的孟广林,想要下令把眼前这支敢来挑衅自己的队伍撕成碎片时,熊校尉把一张通缉布告拿到他的身前,自己的一双虎目则不停的游动在阵前的那支队伍中,好看的小说:。
“你……你们……”看清通缉布告上的头像,孟广林瞳孔瞬间放大,丝丝细汗从额头低落,发颤的抬起右手,脸上满是骇然的指向那个嘲讽自己的青年:“你……就是……秘书省的龙斌!”
“没错!”龙斌神色一正,骑着马微微上前,吓的站在隋军阵前的孟广林连连后退,之前的威风荡然无存:“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孟大人率军出城,冲的就是在下一行人吧!”
“既然知道,你等怎么还敢找上门来,难道是有什么企图?”回到军中的孟广林总算松了一口气,整了整心神大声质问道。
“企图?”龙斌洒然一笑,语气放缓道:“如果真有什么企图,也是为了孟大人你的身家性命着想。”
“为我着想?”孟广林闻言先是一惊,可看到对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以为又是再戏弄自己,眉头一挑道:“哼!别以为本官会听信你的鬼话,全军听令,给我拿下这些钦犯!”
“莫急!莫急!请听在下一言再动手也不迟!”龙斌任由隋军将自己等人团团围住,脸色浑然不变道:“孟大人,你堂堂的安陆郡守,如果把城给丢了,不知该当何罪啊?”
“该当死……”孟广林刚一接口,心头猛的一颤,一个可怕的预感出现在脑海,只见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尖声喊道:“来人,速回郡城查看!”
“郡守大人,切莫惊慌,城内尚留近千守军,而这些钦犯能持兵器者不过几十,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熊校尉显然看出了孟广林的想法,急忙劝慰道。
“这位将军说的对,要是只有我们,安陆郡自然是固若金汤,可是如果还有其他人马潜伏在暗处呢?”龙斌看了一眼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熊校尉,慢条斯理的笑着道。
龙斌的话让孟广林松弛下来的心神,再一次紧张了起来,看见之前言辞灼灼的熊校尉,都眉头紧皱的陷入了沉思,整个人彻底的乱了手脚,他实在找不出对方不惜以身犯险来故意欺骗自己的理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安陆郡区域的一处旷野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千刀剑出鞘的隋军紧紧的将十几人围在中间,只要孟广林的一声命令,龙斌等人肯定身死当场,可他却迟迟没有出声,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有所行动。
如果安陆郡真的被攻破了,那么龙斌冒死前来告之必定有所倚仗,而这份倚仗极有可能化解孟广林丢失城池的罪过,将这份希望掐灭无疑不是他心中所愿。
相比于犹豫不决,暗自打算的孟广林,脸色看似镇定自若的龙斌,却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十几人暗暗的变换着位置,调整出一个以他和单雄信为首的矢形攻击阵型,方向直指孟广林所在位置,擒贼先擒王,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是他们仅有的生机。
随着一阵马蹄声传来,龙斌和孟广林同时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