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黄昏笼罩大地,阴暗的光芒透着一丝惨淡,一丝凄凉,颓废的走在人迹渺渺的街道上,龙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血色,整个人像是病入膏肓般摇摇欲坠,一阵风似乎就能将他吹倒。
“婉婷……”轻轻的念着这个让他神伤的名子,一个清晰的倩影浮现在他的脑海,却又很快如同镜花水月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下午的守候,直到禁军押送最后一个贺府亲眷离去,他依旧没有等到贺婉婷的出现,难道是对方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被带走了,如果是这样……那么……龙斌不敢再想下去,一丝绝望在他心底滋生。
无力的推开酒楼的大门,龙斌嘶哑的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的喊道:“给老子拿酒来,把所有的酒都拿来!”说完,整个人趴倒在桌面,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头,通红的双眼中似乎有朵朵泪花闪动。
满满的一碗酒水递到了他的面前,龙斌接过酒碗,抬头便一口而下,一股辛辣充斥着喉咙,烈火般的刺激却远没有他心中伤痛的万一。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饮尽碗中的酒水,闭着双眼的龙斌仰面惨笑,一滴泪水缓缓的从他眼角低落。
“夫君!”一声带着抽泣的轻咛若有若无的在龙斌耳边响起,却如同一声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婉婷,是婉婷么?”浑身颤抖的龙斌不敢睁眼,深怕那一声呼唤是他的幻觉,然而内心的渴望早已控制了他的心神,本能的呼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子。
一双冰凉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脸孔,却如同炙热的烈焰,温暖着他的心身,龙斌笑了,当他睁开眼睛,望见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可人儿时,他除了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斌轻柔着擦拭着贺婉婷眼帘上挂着的晶莹泪珠,但泪水就想断了线一般怎么擦都止不住。她不敢哭出声,她怕有人听见,她更怕眼前这个男人受到她的连累。可她还是来了,她矛盾纠结,但她更难以割舍。
“婉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紧紧的把贺婉婷揽入怀中,龙斌不知道此时该如何鼓励她,支持她,他能做的只是用他的胸膛,让她感受到一份依靠,一份信赖。
“嗯……”一声亲昵带着一丝解脱,让早已心力憔悴的贺婉婷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和她一起逃出来的小西,也已经被孙登安排去休息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看着两个睡着了的女孩,龙斌能够清晰的发现她们神色中的担忧,绝望,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上奏劝谏?那是自杀的行为。劫狱?估计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轻轻叹了一声,龙斌转头对着满是疑惑的孙登吩咐道:“小登,从明日起酒楼暂时关门,另外婉婷和小西在酒楼的消息一定不能外露,明白么?”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孙登便快步向屋外走去,估计是去通知小飞和阿泽去了。
第二天,贺府要被满门抄斩的旨意传遍了整个洛阳城,作为开国四大名将之一的贺若弼,他要被处以极刑的事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几乎京城的所有茶铺酒寮都谈论着,更不好的是,朝廷已经发现了贺婉婷的脱逃,正到处搜捕她。
酒楼里,见到一觉醒来就抱头痛哭的贺婉婷和小西,龙斌的脑袋一下就有两个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
说实话,龙斌的贺婉婷的感情那是比真金还要真,什么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之类的也不为过。可要说她的家人,那就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的,老岳父虽然要尊敬,但要自己拿小命去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夫君……父亲,母亲他们两日后就要处斩了,这该……”说着说着,才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的掉了下来,怎么说贺婉婷也是从小习武,算的上一个巾帼女侠,可这个时候和普通女子比起来也是一个样,用水做的呗!
“婉婷,一定有办法,有办法的!”龙斌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只能转移话题道:“婉婷,你和小西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对龙斌太过信任,他一说有办法贺婉婷竟然一下真的不哭了,睁着哭肿了的大眼睛,神色中满是信任和期待,看的龙斌心中那叫个惭愧啊!
“那日禁军来抓人时,我和小西因为想偷跑出来找你,被父亲逮住后关在了静室,而静室在府内的一处偏僻的角落,禁军搜查时没有发现,这才逃过了一劫。”贺婉婷一脸温柔的说道,这件事说来龙斌还有一定的功劳,而一旁的小西也连连点头。
小西这丫头经过这件事似乎变的成熟了,不再像从前一见龙斌就吹鼻子瞪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整个人文静了不少。
“好险,好险!”龙斌心中大呼侥幸,还好那群禁军不够敬业,要不然贺婉婷和小西哪有逃脱之理,估计那时候都忙着搜刮钱财去了,根本没有清算过贺府的家眷。
安顿了二女后,龙斌拉着孙登便朝孙铭礼的府邸赶去,他自己是没办法帮到自己的便宜岳父了,只能病急乱投医,再怎么说孙铭礼也在朝中当了进三十年的官,现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