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洛阳街道上,一队队隋军匆匆的向城外跑去,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自从杨坚开创大隋王朝以来,洛阳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调动。
“听说在城外不远处,一批进贡给皇太后的贡品被歹人劫了,押运的官兵也都被杀了呢!”
“不会吧?是谁这么大胆,连皇家的东西都敢动!”
“有什么不敢的,各地公然造反的乱贼都这么多,劫批贡品算什么!”
“哎!这世道……”
在洛阳城各个茶寮酒楼内,人们纷纷围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官兵调动的原因,作为大隋的经济政治中心,洛阳城内发生的每一件大事,都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心,同时也不免成为普通小民闲暇之余的谈资。
“这独孤太后的势力还真不一般嘛!被劫了一批贡品而已,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与单雄信和王伯当分别后,龙斌独自一人回到城内,见到周围来去匆匆的隋兵,心中不禁暗念道。
独孤氏的祖先为漠北的鲜卑族,随北魏拓跋氏入主中原而南迁,最终定居在中原境内,其父亲独孤信雄才大略,曾经协助北周宇文泰开创霸业,后来在北周政权中享有崇高地位,出任大司马,被封为河内公。
独孤信不仅雄才大略,而且眼光如巨,他的大女儿嫁给了宇文毓(北周明帝,大女儿成为皇后。四女儿嫁给了后来唐高祖李渊的父亲,被追封为“贞元皇后”,第七个女儿,也就是独孤迦罗,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之后,母仪天下,成为“独孤皇后”。
由此可见独孤氏的势力是多么的庞大,要是让龙斌在打劫前就知道这点,或许他就未必有这个胆量干这一票,要知道朝廷真全力以赴追查下去的话,未必查不到自己身上。
何况虽然劫获的财物颇丰,但龙斌却分文未取,装出一副大义疏财的样子,交托给单雄信他们拿去赈济难民,心里其实却难受的要命,那批贡品少说也值个三四十万两啊!想到那些金光灿灿,惹人眼球的珠宝,龙斌恨不得现在就回二贤庄拿回自己那一份。
虽说现在仗着美人醉的畅销,日进斗金的龙斌并不差钱,可这世上又有谁闲钱多呢!这不,一脸不爽的龙斌大步踏进了秘书省衙门,作为一个堂堂的四品书丞,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报道,不过不是来办公的,而是来讨债的,上任四个月来,他还没领过朝廷的俸禄呢!
“大胆贱民,竟敢乱闯秘书省衙门,想死么?”站在衙门边上的两个衙役,见身上满是灰尘,头发上还零星挂着枯草,寻常百姓打扮的龙斌,不通报就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当即横眉怒喝道。
龙斌身形一滞,这才想起自己连官服都没换上,之前又在树丛中趴了半天,全身上下确实显得有点狼狈,要说一个四品书丞是这般邋遢样子,换成龙斌自己都未必相信。
一时之间,知道解释也基本无用的龙斌,颇感无奈的站在原地,环抱着双手望着两个一脸吊样的衙役,思索着是不是用拳头开路打进去,好好显显自己的官威。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身处天子脚下还是以低调为主,免得给自己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就这样离开也太丢面子了,自己连独孤太后的贡品都敢劫,难道今日竟在两个衙役手下吃瘪?
就在龙斌万分犹豫之时,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身着三品朝服,两鬓苍白却儒雅端庄的老人,手持一册书卷,脚下轻迈着向这边走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孙大人,下官龙斌有礼了。”龙斌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衙役,快步走到老人的身前,屈身恭敬道。
整个秘书省里,龙斌除了眼前这个老人外,其他的一个都不认识,而老人正是秘书省的最高官员秘书监孙铭礼,当初给龙斌颁旨封官的就是他。
“哦……原来是龙大人,不知道今日是哪阵风把龙大人吹来了,竟然光临老朽的区区小衙。”孙铭礼斜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对于这个上任以来,一天都没来自己这里报到的书丞,孙铭礼心里是没半分好感,再看对方又是如此邋遢,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大人,下官乃是秘拉牛牛丞,来此自然是来处理公务的,理所应当啊!”龙斌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说道。
“哼……没想到龙大人还知道自己是秘拉牛牛丞。”孙铭礼眉毛一竖,阴着一张老脸冷冷道:“不知龙大人上任这四个月来,可否来过衙门一次,办过一件公务!”说完,孙铭礼狠狠把手中的书卷摔向地面。
“大人息怒,息怒!”龙斌拾起地上的书卷,一脸堆笑道:“下官近日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分身乏术,还请孙大人见谅了。”
“要事?卖酒敛财沦为商贾之流,也算得上是要事?”一把抓过龙斌递过去的书册,孙铭礼怒容满面,呵斥道:“我们乃是读书人,做那商贾之事已属下贱,竟还因其而废公,此番作为更是万万的不该!”
看着孙铭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龙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隋朝商人地位的低下,让他也不好反驳,只好唯唯诺诺,装出一副幡然悔悟的样子,不过心里却是相当的得意,没想到